到底帮不帮呢？
看着不远处纠缠着的几个人，我皱起眉头。
其中以一敌X的那个，是店里的调酒师，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可以算是同事一场，想着，我顺手从路边捡起一根铁条走过去。
他的身手本来就不错，刚才也只不过是有些吃力，所以我也只是很轻松地东敲敲西打打，十分钟后战况告结束。
调酒师放倒最后一人后，转过头来向我道谢。
“不客气，分内之事。”我笑说，带点卑躬屈膝。他虽是调酒师，也算店里的大牌，还有个某某后台撑腰，所以他是我“大爷”——在我们这种职业，只要位高，便是大爷。
“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也笑笑，显然认出了我，“要不要我给老板说加你薪水？”
“那就多谢了。”加薪固然是好事，谁都爱钱。
这时，路边挺下一辆名贵跑车，车门开了，下来一位伟岸男子。
“还好吧？”男子问，语气淡淡，但眉宇间确实有担忧之色。
“没事。”调酒师也淡淡，神情却是在见到那个男人时松懈下来，看来两人的关系——呵，可不关我事，也不用猜测什么。
“那我先告辞了。”我向两个男人略一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不期待有什么报答，早已说过，是分内之事，不过是不是下班时间，当然，所提加薪一事，能兑现固然是最好。
今晚的这种酒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行一次，因为不断地有旧人退出，也就不断有新人加入，简单地说，这种酒会的实质，就是新进男孩的开苞会。
我是店里的保安，小角色，属于门岗之类，这次却被调入内堂，不消说，是某位仁兄抬爱了。
上次那个调酒师，这次也参加，不过却是以客人身份，看见我，对我点点头，他身边的，依旧是上次那个男人，这次却是揽着他的腰。
我略低头，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以前尚有“同事”关系的遮掩，这次是显然的主仆关系。
情况一切正常，今天的正牌出场了。
黑色的舞台，黑色的长凳，黑色的琴键，台上唯一的生物是一身雪白，手指轻巧地舞动，眼神淡淡，却不空洞，似有内容，待人去细细品位。
果然是上品。
没有明显的竟价标物，一切皆在暗中进行，只待店内高层做出决定。
“要我护送？”我惊讶。
“这是Vicky先生有意提拔你，还不抓住机会？”保安部主管对我说。
Vicky便是那位调酒师。
我点头哈腰：“那还要多谢主任的提拔。”
“好，看来你也是懂事的人，我就不跟你多交代什么，你自己做好就是了。”主任拍拍我的肩膀。
这算不算飞黄腾达的第一步？我扫视全场，已不见了Vicky先生的影子。
今日得标的那个人已在某星级酒店星级套房等待，我负责将男孩送过去。
一路无语。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停好车，我下车，打开后坐车门，里面人却不出来。
“先生？”我试探地唤道。
“你不应该扶我下车吗？”车内传来声音，柔柔冷冷。
闻言，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一只漂亮得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手覆在我手上。然后整个人下车，对着我的眼眸闪了一下。
他放开手：“很少有人能不被这手吸引的。”
我哈腰笑着，不回话。其实是不敢被吸引，我没有那个资格。
终于将男孩送到那个男人面前后，我欲告辞，却被男孩叫住。
“你包了我半年？”男孩问男人。
“恩？”男人挑眉。
“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有一些权力？”男孩问。
男人不语，示意他接着说。
“我想要这个人做我保镖。”
“可以。”
……
我该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吗？算起来我也只是很偶然地帮某位大牌小小地解决了一下小问题，实际上并没有出什么大力气，然而命运却如此地回报我，是不是以后要多做些诸如此类的善举，我的出头之日就会离我越来越近？
不管以后怎样，现在我是这个叫清清的男孩的24小时贴身保镖，包养他的男人叫姬养静，中国人，却有一对绿色眼珠。
（2）
听罢清清弹完一曲，他抬眼看我，突然问道：“你说，为什么姬养静到现在还不碰我？”
我无话可答，也确实不知姬先生将清清安置在郊区一栋别墅，隔两三天来一次，不为别的，只为听琴。
“那他干嘛花大价钱包我，还一包就是半年？”清清起身，走到窗台边坐下，“难道是我吸引力不够？”
说实话，清清确实很有吸引力，而为什么姬先生——咳，似乎不关我事吧。
“你话很少？”清清看我一眼。
“是的。”我回答。其实不是话少，只是面对这些人，往往是少说话多做事才会少犯错误。
“你看不起我吗？”清清问。
“没有。”
“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
“我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
清清不再说话，不久，他才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姬养静来了。”
本该退下，却被清清叫住。
“你不是我的24小时贴身保镖？你不在，有人伤害我怎么办？”
这分明不是说给我听，而是说给那个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说的。
于是又只得站在一旁听他弹了半个小时的琴。然后管家才推来晚餐。
很精致的法国大餐，主菜是生蚝。
“多吃点，今晚会有不小的运动量。”姬养静对清清说。
清清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却突然对我说：“你要不要也来吃一点？”
很明显这也不是对我说的。
“谢谢，不用了。”我回答，毕恭毕敬，因为现在在我面前的是真正的金主，不敢有差池。
“那算了。”清清没有什么反应，埋头吃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作不经意地开口，“那说说你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啊？”
闻言我暗吸一口气，注意到姬先生的眉毛动了一下。
“是不是与人火拼时留下的？”清清似乎很感兴趣。
“不是，是几年前为救一个小孩被车撞的。”我据实回答。现在的小孩，想像力真丰富。
“是吗，那你还真是一个好人。”清清说。
“不过举手之劳。”
“差点陪上性命也算？”
我不再言语，不然，这话题就是扯到天明也结束不了。
夜已深，却没人有要遣我下去的意思。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要我观摩他们怎么“做运动”？就算是清清任性，姬先生也不该——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奇怪。
突然一阵风吹来，我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气息。真的很不对劲，包括姬先生。
等到灯突然全部熄灭后，我才明白姬先生所指的“运动”是什么。
保镖最大的用处，就是替人，特别是有钱人挡子弹。我掩护着清清，逃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手上拿着枪，已满是冷汗，说实话，我也只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才摸过枪。有钱人的保镖啊，是不是个个都要学007？
清清一声尖叫，我手快地朝袭过来的黑影开了一枪，来人应声倒下。然后是两个，三个，要命，子弹快没了。当最后一颗子弹用完时，看见又一个杀手袭来，我认命地张开双臂，护在清清面前。
保镖就是用来挡子弹的，我很清楚。
枪声响了，有两声，我中了一枪。朝我开枪的人已倒下，灯又全部亮开，站在我面前是姬养静。
“你没事吧？”清清站出来，问我。
“没事。”只是打中肩膀，只是痛得厉害，要不了命的。这是我第一次挨枪，还没有经验。
“你的手法不错。”姬先生淡淡开口，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被我打中的人。
我也只能感叹是天助我也：死者不是头中就是心窝中枪，全是一枪毙命。可是，我共发了十发子弹，死者却只有六人，有一人还是姬先生打死的——那么其他五发子弹呢？
“看来你的运气实在是好，或者说是失误实在是大。”姬先生挑眉。要么不中，要么全中，似乎也只有这两种解释。
我赔笑，据实回答：“是我运气好而已。”
姬先生不语，叫来人送我去医院。
两个星期后，清清出现在病房。
其实我觉得奇怪，只不过受了小小枪伤，却在这饿特护病房呆了半个月之久。医生说，是姬先生的意思。
“我要去英国了。”清清说。
“哦。”也就是说我可以出院了。
“姬养静要你，所以你不用跟我走。”
啥？
“你是他的人，我也是，所以我们都该听话不是么？”清清继续说。
我沉默，确实不知该说什么，事情似乎已朝着失去我控制的方向发展。
“你要把握好机会哦，姬养静不是一般的男人。”清清笑，神情带着些暧昧，“而你，相貌平平，身材平平，性格也平平，居然被姬养静看上了，我还真是无话可说。”
我也无话可说啊……
（3）
一个月后，清清已在伦敦，姬养静供他在那边读书。我还是做我的24小时贴身保镖，不过对象换成了姬养静。
经过一个月的特训，由专门人士负责培养，我的特烂的枪技有了大幅度的上涨，身手也有了长进。可是对付专业人士，我还实实在在是只菜鸟，居然就这样被调到了姬养静身边。
关于姬养静的身世背景，我已经从发下来的资料了解到一些：二十八岁，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总裁，云云。
而我，姓吴名威，二十七岁，没有什么大本事，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混到了姬总的贴身保镖一职。
“在想我为什么要你？”姬总挑眉。说实话，这个动作在这个男人做来，还真是分外有型。
见我点头，他说：“因为你话少，还有，你的好运气。”
我天资驽钝，确实不解。
“你枪法奇烂居然一枪毙命地放倒五个人。”他解释，很明显我的身世背景已经给万万全全地调查透了，“这种运气，对我很有用处。”
不要给我说，这个大好青年，居然也迷信？
“还有你的职业道德，让他没有后顾之忧。”Vicky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笑说。
他的话终于让我想起了这份高薪工作背后的危险——意味着随时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可是，我现在似乎已经无路可退，谁叫当初只看见漫天飞的钞票？
“而且你没有家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Vicky补充。
“还得多谢各位的抬举。”我说。
“真的是抬举吗？”Vicky说，“这可是真正把你推进了火坑。”
“我没有后顾之忧不是吗？”我笑问，也算是回答。三年前，一场车祸，使我失去双亲，再无其他亲近之人。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的意思，”Vicky笑道，“这家伙，”他只姬养静，“是头野兽，发情的时候，是不管对方长相的。”
我只管低头不语，也不想去探究他话里的褒贬之意。姬养静也没有什么大反应，不过瞥了他一眼。
“你打算什么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姬养静问。
“等他来接我咯。”
那个他，就是那个男人，半小时后，真地来接走了他。
我从来不知道，保镖的工作也包括给主人擦背。
应该是姬养静发明的。
只不过有一次他的专门按摩师手受了伤，他叫我替他按摩试试，从此以后我便接了给他擦背的工作。
“你对什么都不专业，不过却学得很快，很有意思。”姬养静说。
那下次要不要我煮饭给你吃？
“我现在有点饿，可以麻烦你去弄点吃的吗？”姬养静笑问。
我惊愕了一小下。
“如果是你亲手做的，我会很高兴，说不定会给你加薪哦。”
这可以称之为有钱人的怪僻吗？我在厨房折腾，最后弄出一碗面。他叫我亲手做，我也只会做这个，最好他嫌弃不吃。
“味道不错。”姬养静说，不一会便碗底朝天。
“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兼职做我的厨师。”
这是最坏的结果。我赔笑着收拾碗筷。
“Vicky说得对，你很有职业道德。”姬养静在客厅说，语气带着笑意，“明晚我想吃玉米粥。”
姬养静有很好的体力，一般睡上四五个小时便又精力充沛，而我本来睡眠也不多，午夜十分，照例他在书房折腾，我在厨房折腾。
姬养静说得对，我对新事物有很强的接受能力，学东西学得很快，所以半个月下来，我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也只限消夜。原因是姬养静不想兴师动众，到了深夜还有很多人烦来烦去，所以姬养静这座公寓，晚上九点一过，就只剩下两个人，当然整座大楼的保全设施是很周到的，也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保安负责巡视。更何况，这座楼，本来就是姬家的。
“今晚吃什么？”姬养静问，一边仍操作着电脑。
“饺子。”我回答，端上精致的晚，还有一杯牛奶。
“你一起吃吧。”他将手中的工作暂停，端起碗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我回答。
“你不吃怎么有力气保护我？”他眉毛一动——我知道这个动作很有型，可是，这预示着他的恶作剧心思又要开动了……
“等下我会去厨房吃。”
“你离开我那么远，怎么尽一个保镖的职责？”……果然……“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还好，没有故意弄到很恶心……我端起碗，默默地将剩下的饺子吃完。他已喝完半杯牛奶，将杯子放下——不会是——
“牛奶你也喝了吧。”姬养静舔舔嘴边的奶渍。
“对不起，我对牛奶过敏。”我说实话。
“是吗？那么——”还有什么……“这半杯咖啡，喝了提神。”他指着电脑旁的那半杯蓝山。
现在要做的，是按他的吩咐做，快点完结他的玩耍之心才好，于是我过去，端起杯子，仰头而尽。
“现在没事了吗？”我问，将杯子一并放入托盘，端起托盘的一瞬间，我怎么看我自己像一个管家而非保镖。
“没事，收拾好快点过来，我一个人会害怕。”姬养静似笑非笑。
再回到书房时，姬养静已经在闭目养神。
电脑还开着，我过去看姬养静时，瞄到电脑屏幕，仿佛有什么不对劲。
“姬先生……”我唤道，虽然这似乎不是我分内之事，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还是知道的。
姬养静睁开眼，直盯着我，轻度近视的眼看起来很深，很慑人。
“你的电脑，好象出了什么问题。”我说。
姬养静眯起眼，将视线移向屏幕，但只有三秒钟的时间，便又移到我身上：“你帮我解决，我先小睡一下。”
“什么？”
“能在发作前就可以看出问题，别对我说你对此一窍不通。”姬养静说着，起身，到大沙发上躺下。
我暗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坐上了那张他专用的皮椅。只是个小病毒，不过还是用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许久没碰，是有点生疏。看样子，应该是姬养静的对手给的小小警告；更或者，就是哪个无聊人士开的玩笑。
看向姬养静，发现他已真的睡着了，虽然很浅，但这么没有戒心，还是说这么信任我？
“姬先生，你这么睡，会着凉的。”我走过去，轻唤。
“那你带我去卧室。”姬养静咕哝道，果然睡得很浅。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出手，将他扶起，我不想在他生病后还兼职做护士。
到了卧室，床边，想将姬养静放下，谁知却被他反手一带，于是整个人便压到了他身上。抬头，对上了他绿色的眸子。
“姬先生？”我迟疑地开口。这个男人，不会又是……
“你睡我身边，不然我会怕。”
被一丝奇怪的气息惊醒，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在某人怀中；而卧室门口，站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Vicky怪异地看着我，然后是姬养静。
“你们来做什么？”姬养静开口问。我可以感觉到他胸腔的轻颤，然后他坐起身。
“没事，是阿俊说昨晚电脑收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想问问你的情况如何。”Vicky说。
“我也碰到了，谢谢关心。”姬养静掀被下床，“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早就来吧。”
“不早点来，怎么可以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Vicky笑道。
早已下床的我没有多话，向他们略一点头就回去了自己房间——和姬养静的只有一扇门之隔。
洗漱完后，我便到厨房，弄好一杯咖啡和些早点，再端到书房。
Vicky看见我，眼神很是玩味：“你这个保镖，还真是全能。”
我不做声，暗中翻个白眼，将早点端到姬养静面前。
“吴威。”坐在电脑前的裴俊抬头，看我。
“是。”我点头，不会是也要一份早餐吧？
“你不简单。”裴俊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做事。
“你说笑了。”我笑答。
“他是在说笑，你没看见他笑了吗？”Vicky站过来，一脸不平的样子，“就算平时对我，他都很少笑的。”
“哪里哪里。”我赔笑道。
“你的手法很特别，而且效果也很好。”换姬养静开口，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喝着咖啡，“我没看错你。”
“姬先生连你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在大学时玩过一两年。”我解释，“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昨晚这个，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听你鬼扯。”姬养静微笑道，继续吃早点。
“估计是那条鱼给我们下的饵，但结果被你的保镖这么一闹，那条鱼大概被弄糊涂了，反吃了自己的饵。”裴俊对姬养静说。
商业术语，果然难懂。我默默收拾姬养静吃完剩下的杯碟，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谈话。
上帝没有听见我的祷告，或者他老人家更偏爱姬养静。几天后，姬养静的办公室多了一张办公桌，桌上铭牌写着吴威二字，注释“总裁特别助理”。
所以说我不知道到底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姬养静在耍我。姬养静又找了两个保镖，不过这次不是“24小时贴身”。
看来姬养静似乎真地把我当成高人了，可那要我是“高人”才行啊。我本身就只是一个良好小市民，最近运气爆好。才混道今天这个位置，要是某天露出小鱼尾巴——咳，就算露出尾巴，也会被认为是龙非鱼吧？
“裴俊想跟你讨论一下上次你解决问题用的方法。”姬养静脱下眼镜。
然后秘书报告：“裴总来了。”
我……我就知道是上次病毒事件惹的祸。什么叫特殊手法，那根本就是早已被高手大虾们摈弃了的最原始最陈旧最基础的方法啊！难道上次我没说对付这个小病毒我一共用了半个小时吗？
“你还真会拿乔，居然要我亲自过来。”裴先生进来，面无表情。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姬养静淡淡说。
“对，现在是我有求于你的特助，”裴先生转身面对我，“吴威先生。”
“是。”我忙起身，他对我的称呼把我唬住了。
“占用你一下时间可以吗？”
咳……“当然当然，是我的荣幸！”
“你都不问问我吗？”有人开口了。
我忙望向姬养静，衷心希望他对裴总说“不”。
“那么请问你——”
“可以，但是要保证有借有还，还有，借出去的是什么，我希望还回来的还是什么。”姬养静微笑。
我倒。
我怎么会忘了今天这一切都是姬养静搞出来的呢？还或许，这根本就是姬养静的主意，他还在想试探我的底线？
“放心，‘你的’特助不会少一根汗毛的。”裴总回答，“Vicky又不喜欢玩3P。”
……
我……突然想起似乎曾有人这样形容过我：“相貌平平，身材平平，性格平平。”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完我对“特殊手法”的解释，裴俊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操作键盘。
十分钟后，他将手提推到我面前：是一个已经被黑了的界面。
“你要我……”我指指自己，瞪大眼睛。
“对，就麻烦你了。”
……他居然黑了自己价格不菲的手提电脑，就是为了要我帮他修复……
“这个，难度有点高啊裴总。”我讪笑，“如果你真要交给我处理，恐怕至少要24小时。”还没把握能成功。
“那就24小时。”他回答。
……
“对了，姬养静告诉我……”他突然又开口，“我们先说好吧，如果你没有修复好这台机子，我会起诉你蓄意破坏他人财物。”
吓！不会吧？！明明是他自己黑的……
“放心，只要我起诉你，就一定会成功，然后再轻的罪名也会判你六个月以上的监禁。”他好心给我说明，“这是姬养静告诉我的，以防你不用功。”
我……
一直到晚上十点，我还在裴俊的电脑前绞尽脑汁回响以前学的那些皮毛，一边不停地尝试，而结果，可以用屡战屡败来形容。
“吴威，”有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前，“还不走吗？”
我才想起，从上午踏进这个会议室后，我还真没有再踏出去过。来人正是姬养静。
“恐怕……”我说真的，到现在还没有理出一点头绪。
“回家再做。”姬养静说，走到我身边。
“好。”我关上电脑，起身，和他平视。
“可以走了。”我说，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抬腿的打算，总不会要我背吧？
“我的腿好象抽筋了。”姬养静微笑说，不过倒真地可以看出他脸上的一丝痛苦。
……
背姬养静出会议室，搭电梯下楼，出办公楼，开车回家，背姬养静搭电梯上楼，开门，进去。
我是真的没力气了，你去背一个一百五十斤以上的男人那么长时间那么长路试试？
淡姬养静不这么认为：“我饿了。”
……我不应该直接回家的，刚才应该直接带他去某家高级餐馆的。
煮了两碗面。这次我很主动的煮了两碗，以防某人怕我“饿”着了。
埋头吃了一半，突然听见姬养静的声音：“你的那碗好象比较好吃。”
无言。
我将两碗交换了。
这是有钱人的怪癖，我知道，我了解。
然后洗碗，然后洗澡，然后帮姬养静洗澡……然后工作。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我将自己的想法，大一时某位学长教的小伎俩，付诸实践。果然，有点小小的效果。
计算机程序就是这样，有时找到一个突破口，整个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这次裴俊动的手脚，也是个常规问题，于是剩下的，我在半个小时后就搞定。
“完了吗？”
“完了。”
“那去睡觉吧。”
姬养静坚持每天和我同床，不然扣我工资。我不是没想过XX问题，只是想到某人说的“相貌平平，身材平平，性格平平”，我才让自己安心。再说，与钱为敌是不好的行为。
“我还担心你真地要工作24小时呢，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呢？”姬养静被我扶着，一手揽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肩上，低声喃着。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睡了。至于他的话，我知道可以这样翻译：没有我在他身边保护他，或者没我替他挡子弹，他怎么能睡得着，睡得好呢？
（5）
没想到会接到清清的电话。
“你找姬总吗？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接。”
“不是，我找你。”
“找我？做什么？”
“问你姬养静的有关事情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可惜我不能亲身体会……所以只好打电话问你。”
这是什么跟什么……
“……你在那边还好吗？”虽然明知不会差到哪里去，但礼貌上还是应该问候一声。
“还不错，那你跟姬养静还好吗？”
我轻叹气：“还好，他目前还没有解雇我的打算。”现在的小孩想象力真丰富。
“你们上床了？”这下更直接。
“没有。”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应该是看上就会马上下手的男人才对。”
我翻个白眼：“我性无能，可以吗？”
“去，你少来哄我。姬养静到底行不行啊？”
我再度叹口气，我没有哄他，高中时和女朋友偷着做，被逮到现场，吓着了，从此就“不行”了。也试过一些方法，没什么大效果。
“当然行，他那么年轻，就是这么一家大公司的总裁，你说行不行？”
“废话，你少在这里绕，我问你他做爱技巧好吗？有力气吗？时粗鲁的还是温柔的？”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就自己试。”现在的小孩啊……
“可惜他不给人家机会，当然只有问你了。”
“可惜他也没给我机会——”糟，好象说错话了！——果然——
“原来你想啊！那好，我马上给他说！”好兴奋的口气。
“喂喂！”
“嘟……嘟……”
我瞪着手机，天，我造成了什么后果……
裴俊倒没有再来找我。和姬养静也维持现状，至少他没有再要求我“学习”什么。
下班，回家，做宵夜，工作，睡觉。
今天，有点不寻常。
因为白天清清的那件事，我有点不安。看姬养静，却没什么与平时不同。希望一切是我多虑。我宁愿被清清嘲笑……
“吴威。”姬养静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什么事吗？”我起身。
他也跟着坐起来。
“清清今天给我打电话。”他盯着我。
“……”
“他说我把你‘照顾’好，让你欲求不满。”
“……”
这次不是因为我想保持沉默，而是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身体重新躺回床上，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身上压了个男人……
“原来所谓的‘无能’事指的这样啊。如果不是知道你生性纯良，记录清白，我还怀疑你曾是哪个男人养的‘奴隶’呢。”姬养静单手撑头，似笑非笑。
我沉默，我紧闭双眼，我在装死……
我真地没有考虑过“前面后面”的关系，所以也是昨晚没有抵抗的原因：我以为对一个无法有感觉的男人，姬养静不会做出什么什么事来，谁知他在我后面捣弄一阵后，我竟XX的有了感觉？！而这时腰和腿都已经软了，还要我怎么抵抗？
不过，现在知道了……那我不是注定要做GAY了……
“还给我装死，恩？”
感觉颈部有濡湿的感觉，我无奈地睁开眼，姬养静的头埋在我肩窝不抬起来。
“姬总。”我开口，声音压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怜。
“醒了？”他抬起眼，仍旧似笑非笑。
……他不是知道我在装死吗？
“以前没有尝试和男人做？”
废话，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不适应？我懒得开口，因为没有力气。
“很难过？”
我点头。
“可是也很爽吧？”
……
“怎样，这下子不会欲求不满了吧？”
听着电话那边调笑的声音，我忍住不让自己青筋冒出。
就是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害我到现在都还直不起腰！
“第一次是会比较难过，习惯就好了。”
……怎么听那小子的话怎么欠扁……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姬养静的技术如何了吧？”
“我不是给你说过，想知道就自己去试。”我咬着牙，从齿间蹦出这几个字。
“恩，你这算是，新欢对旧爱下的战书？”
“我不介意把他还给你——”
……我又说了什么……
“哦，原来他现在已经是你的了啊，那我君子成人之美好了！”
明明自己对姬养静本来就没啥感觉，干嘛扯到我身上？
“我给你说哦，如果不是姬养静还没有碰我，我是不可能现在在这边闲闲地说这种话。那种男人啊，是一沾上就放不下的类型。”
“……”
“喂，你别在那边给我装死，回话！”
怎么连语气都和姬养静的一样，他们应该才是天生一对啊……
“国际长途很贵的。”
“是你付钱吗？”清清在那边用“这个借口不成立”的语气说。
“我疼姬养静的钱？”我翻个白眼，用清清的语气说。
“其实，我在这边很寂寞的，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声音突然低下来。
那你找姬养静聊天行不行？
“你也不愿意和我说话么？”
“愿意，我怎么不愿意。”我说。
我没忘记他是谁，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前主人。他是姬养静的人，我也是——不是暧昧的那种！
“说说你在那边的情况吧。”我掏掏耳朵，反正我这个特助也是当花瓶摆，姬养静现在正在贵宾室接待客人。
“哦，也没什么，只是最近认识了一只金毛苍蝇，他很想上我呢……”
……
照例，姬养静边吃早餐边和裴俊说事情。他们居然也没吃早餐，巴巴地望着我，只好再做两份。那么他们这么早来干什么？不会只是为了打探我和姬养静在卧室的情况吧。想想有这个可能，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们是老板。我提醒自己，不能对老板没礼貌。
“吴威你大学修的什么专业？”裴俊问。
“金贸。”他应该有我的资料，干嘛多此一举问。
“还有呢？”他继续问。
还有？“工商管理。”我据实回答。
“选修呢？”
“法学和心理。”我回答，“还有软件工程。”
“那怎么会做保镖？”Vicky问。
“经济不景气，工作了几年，最后被辞退了。”
“那你在大学的成绩？”
“因为修的太多，每一样又都投入，结果顾此失彼，最后没一样特长。”这是事实，最好让他们不再对我有兴趣。我吃完最后一口煎蛋，起身想要收拾餐具。
“你别动，让Vicky收拾。”
啥？我瞪大眼，果然看见Vicky起身开始收拾。
“我来做就好，你是客人怎么可以——”
“我老公有问题要问你，那你就坐着不要动。”Vicky说，“我又不是不会做。”
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于是我只好继续坐着，虽然有些不安，再怎么说来着是客，要做也轮不到他啊。
“你在想应该我去洗碗吗？”姬养静盯着我，漾起迷人的微笑。
“怎么会，我在想应该是我去洗。”我也微笑说。背后开始出现摄氏零度左右的液体。
“那么，如果要你现在重新开始你的专业，你认为行吗？”裴俊没有受到干扰，继续发问。
啥？我再次瞪大眼……可怜了我的小眼睛……同时也了然了，这大概就是主题了。
“我想我恐怕……”我慢慢启齿。
“想清楚再回答。”是姬养静的声音。
背后的液体开始结冰……
“我不知道。”权衡了一下，我做出最保守的回答。
“你真的要想清楚，我们提供给你的，当然不会是一般职员的待遇。”裴俊说，“我们现在正处在一场商业战争中，需要一个出其不意的人物，你很适合。”
耶……说得我这么伟大？
“还有，”Vicky收拾好，走进客厅，参与话题，“如果你不答应，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和姬养静在一起。”
这个理由……好象挺吸引我的。
“我想我真地没有——”我扬起礼貌的笑，准备说出自己的决定。但是……姬养静非常适时地“恩？”了一声，我轻颤一下，然后，硬生生地将到口的话改成：“——没有理由拒绝你的邀请。”
……
我看到姬养静眼角的一丝满意的笑意．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个男人的气息，让我感到，我不得不遵照他的意思。我现在还只是个小角色，我不想惹上这么一个绝对绝对不好惹的大人物．
要反抗他，至少我要赶上他的三分之二，而这三分之二，起码要让我在他身边呆上十年。当然，这是指在他不主动甩开我的情况下。
阿门，上帝保佑我．
但是，在向上帝祈祷的时候，我似乎忘了，我好象不是一个的基督教徒．．．．．．
第二天早上，果然腰酸背痛。不过还好，姬养静还算有节制——我在想什么？！他根本就不应该在那种情况下还拖着我上床！
不知他这样算不算X兽？
“在心底骂我呢？”姬养静懒懒的声音。
“没有，我哪敢……”我叹气。
“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他的声音带着调笑意味。
“您说。”我也笑。虽然是有点假……
“也没什么，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知道你的反应有多诱人。”听起来充满得意的情绪，“况且那样你的身体也容易记住我嘛。”
果然是，很欠扁的回答。
他拍一下我的屁股：“起来，不要再装死了，去洗澡，等一下裴……”
“早上好！”
门口出现两个衣着光鲜，神情高贵，相貌英俊的男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
……
Vicky弄的早餐，因为我看来连锅铲都拿不稳的样子。他们是相守长久的情人，怎么会看不明白？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会比较喜欢姬养静的厨房。干嘛特意一大早从城郊到闹市区来弄早餐。
“过来很快的啊，越早人车才越少，三十分钟就到了。”Vicky好心地解释，“不然晚一点就会多起来，会堵的，很麻烦。”
那为什么要跑到城郊去住？
“不过住在郊区，感觉真的很好。是你们感受不到的。”Vicky接着说，“要不要考虑搬到那边去住？”
“那样我会担心做到一半被你们破门而入。”姬养静淡淡地说。
“那你们也可以来破我们的门嘛，呵呵！”
“对方又向我们发动攻击了。”裴俊的声音没有起伏。我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看看吧。”我主动走到主机前。
“上次居然袭击了你的私人电脑，可见对手不一般。至少对你做足了功课。”裴俊对姬养静说。
屏幕上有一条小青蛇，还蛮可爱的，一蠕一蠕，动作很慢，想要移动到盛满月饼的盘子边——“月饼代表计算机上的资料，盘子是硬件设施。”我解释。
“这个……”我有些惊讶。
“怎么？”裴俊问。
“这个界面是我的创意。”我说，“大学时和另两个人一起做的。不过，这应该算是私人财产……”
“也就是说，这次的对手或许会是你的旧识？”姬养静问。
我点头。
“不过我比较想知道这个创意的来源。”姬养静微笑。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应对方法不是吗？
“小青蛇是美国留学生的创意，他说他喜欢中国女生，感觉就像是小青蛇。月饼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我的初恋情人喜欢吃月饼。蛇先去吃月饼，然后吃饱了运动一下，打坏了盘子。” 简单解释，双手飞快地移动。恩，程序差不多一样，只是多了几道陷阱，手法很高明，应该是高人。看来也只是一个警告之类。
解决之后就该给予回击了，决定只是将这个程序扔回去，不过稍做改动。
小青蛇换成了癞蛤蟆，代表裴俊——是Vicky的创意；月饼换成了高级西点——姬养静说他喜欢吃；因为最好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姬养静才打消了在每个西点上写上“吴威制造”的念头。
这，应该算是占有欲的一种表现吧？我刚才似乎有提到“初恋情人”那个字……
……
天啦，好累！我揉揉太阳穴。总算做完姬养静给的功课。
他们需要我，又嫌我的功课烂，于是便每天轮着培训我。
我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叫“暗棋”，就是棋盘上那颗看似不起眼，一运起来却可以改变整个形势的棋子。
如此巨大的任务啊！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们说恐怕我没有那个能力，当然，也没有那个勇气——看到姬养静气势就减了半截。
一杯咖啡端到我面前，我略微诧异地抬头。姬养静，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屈尊下位？
不管，现在事都做完了，也不需要咖啡提神了啊？我看他，他露出惯有的微笑：
“怎么不喝，怕我下毒药？”
“怎么会，你说笑了。”我以防再多生事，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要下药也不会是毒药，多半会是春药……春药？！——我抬眼。
“你果然是聪明的。”这个男人啊……难道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他拿下我手中的杯子，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我在卧室等你。”
……XX！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我都累得跟条狗似了，他居然还——
第二天早上，果然腰酸背痛。不过还好，姬养静还算有节制——我在想什么？！他根本就不应该在那种情况下还拖着我上床！
不知他这样算不算X兽？
“在心底骂我呢？”姬养静懒懒的声音。
“没有，我哪敢……”我叹气。
“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他的声音带着调笑意味。
“您说。”我也笑。虽然是有点假……
“也没什么，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知道你的反应有多诱人。”听起来充满得意的情绪，“况且那样你的身体也容易记住我嘛。”
果然是，很欠扁的回答。
他拍一下我的屁股：“起来，不要再装死了，去洗澡，等一下裴……”
“早上好！”
门口出现两个衣着光鲜，神情高贵，相貌英俊的男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
……
Vicky弄的早餐，因为我看来连锅铲都拿不稳的样子。他们是相守长久的情人，怎么会看不明白？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会比较喜欢姬养静的厨房。干嘛特意一大早从城郊到闹市区来弄早餐。
“过来很快的啊，越早人车才越少，三十分钟就到了。”Vicky好心地解释，“不然晚一点就会多起来，会堵的，很麻烦。”
那为什么要跑到城郊去住？
“不过住在郊区，感觉真的很好。是你们感受不到的。”Vicky接着说，“要不要考虑搬到那边去住？”
“那样我会担心做到一半被你们破门而入。”姬养静淡淡地说。
“那你们也可以来破我们的门嘛，呵呵！”
“对方又向我们发动攻击了。”裴俊的声音没有起伏。我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看看吧。”我主动走到主机前。
“上次居然袭击了你的私人电脑，可见对手不一般。至少对你做足了功课。”裴俊对姬养静说。
屏幕上有一条小青蛇，还蛮可爱的，一蠕一蠕，动作很慢，想要移动到盛满月饼的盘子边——“月饼代表计算机上的资料，盘子是硬件设施。”我解释。
“这个……”我有些惊讶。
“怎么？”裴俊问。
“这个界面是我的创意。”我说，“大学时和另两个人一起做的。不过，这应该算是私人财产……”
“也就是说，这次的对手或许会是你的旧识？”姬养静问。
我点头。
“不过我比较想知道这个创意的来源。”姬养静微笑。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应对方法不是吗？
“小青蛇是美国留学生的创意，他说他喜欢中国女生，感觉就像是小青蛇。月饼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我的初恋情人喜欢吃月饼。蛇先去吃月饼，然后吃饱了运动一下，打坏了盘子。” 简单解释，双手飞快地移动。恩，程序差不多一样，只是多了几道陷阱，手法很高明，应该是高人。看来也只是一个警告之类。
解决之后就该给予回击了，决定只是将这个程序扔回去，不过稍做改动。
小青蛇换成了癞蛤蟆，代表裴俊——是Vicky的创意；月饼换成了高级西点——姬养静说他喜欢吃；因为最好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姬养静才打消了在每个西点上写上“吴威制造”的念头。
这，应该算是占有欲的一种表现吧？我刚才似乎有提到“初恋情人”那个字……
……
“你既然只不过是玩玩，我也不太管你，总之这个周末回家，陪夏家的千金吃饭。”
一个听来似乎很威严的老者的声音出现在书房。我以前没有听过。不过会出现在姬养静的私人寓所——
“你回来了。”面朝门口坐着的姬养静看到我。
我点头，将手中提着的菜举举高，示意我先去厨房。
姬养静点头，随后对坐在沙发上的人——从我的视野看不到——说：“今晚留下来吃饭吗，父亲？”
没有听到回答，我也不甚关心。本来也是，难得事少，怎么也该去星级餐厅吃顿大餐，放松一下身心的。姬养静却偏偏直接打方向盘回家，然后才叫我张罗晚饭。
不过，刚才听到那个——姬养静的父亲——的话，应该不会是……
我打个冷战，甩甩头，想甩去脑中近乎荒谬的想法。可是，姬养静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老者居然留下来吃晚饭。
将最后的青菜汤端上桌后，老人看着桌上是四菜一汤，皱眉：“你就给他吃这个？”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笑：“姬总最近火气大，吃点素雅的对身心有好处。”
老人不置可否，却也不再说话。我忙问：“要不要先添饭？”
“不用，你下去吧。”标准的姬家大主人的语气。
姬养静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用那双丹凤眼有意无意扫我两下。
“那我先回房，有事您叫我。”毕恭毕敬地说完，我轻手轻脚回房——当然是那间属于我自己的卧室。
最好姬先生今晚不要走，就在这住下。姬养静再怎么恣意妄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老头的眼下和下属“偷情”吧……我的可怜的饱受摧残的身躯，此刻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不用做运动那种。
半小时后，我被叫出去收拾餐桌，看着残汤剩菜，有点惊讶地发现两个碗里都有饭粒。
洗碗的时候，姬养静突然跑到身后，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不会吧……难道姬先生已经走了……那么今晚……我绝望地垂下肩膀。
听见客厅有咳嗽声——自然是姬先生——那么不自然，想必是看见姬养静的举动后“突发旧疾”。
“弄快一点，有事。”姬养静轻声说。
什么？
姬养静被姬先生要求回家小住几天，因为两人似乎都喝了点酒，所以由我开车。
腹中空无一物，脸上还得堆着笑；微笑服务嘛，最好姬先生高兴，向姬养静要了我。
车开到姬家大宅，位于城郊的一栋别墅，灯火辉煌，想必正是在等姬家父子。
“你停好车就跟管家来客厅。”姬养静说。
“哦。”我答应，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停车？看来等会还要我自己搭车回去了。
姬家辉煌的大厅里，姬养静微笑着给我正解。
“可是，我没有带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我说，诚惶诚恐。
“你穿我的旧衣服，洗漱用品这里多的是备用。”
……为什么我的身材要长得和姬养静差不多？
“你是阿静的特助，当然应该随时随地在他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情才好找你。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一边的姬先生发话了。
……我发誓我有看到姬养静眼中的笑意！
“是，你说的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对姬先生说。欲哭无泪。
“好了，洗漱过后就去睡吧，难得回来，恐怕也是难得这么闲。”
“好的，父亲你也早点休息。”姬养静起身，看着姬先生上楼。
“这是你的房间。我的在对面。”姬养静说，将我带进房间，“其实我更想你进对面的，不过，在老头的下面做，感觉总有点不肖。”
“这个房间刚刚好。”我说。那不在老头的下面呢？比如说我身处的这个房间？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洗完澡，上床睡觉——富人家的床真的比一般的床舒服——希望姬养静不要来。
渐渐陷入黑甜的梦乡……唔……看来姬养静真地不会过来了，真好……
床上有异物，我翻个身，继续睡。难得可以好好地舒舒服服睡一觉，才不要管姬养静。
“天都亮了，还不起来？”声音响起。
“唔……”我下意识地呢喃。
久违的快乐的身心放松的感觉啊……
“快点起来！”姬养静抽掉我的棉被。
清晨的空气微凉，使皮肤起了些不良反应。于是我翻个身，抱住姬养静取暖——我知道有些时候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再不起来，等下我父——”
“咳咳！”
姬养静闲闲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门口就响起咳嗽声。
“睡懒觉可不是个好习惯，年轻人。”是姬先生……
“是！我知道了，谢谢姬先生的教诲！”我翻身下床，对姬先生哈腰笑道。
姬先生淡淡看我一眼，边转身离开。我撇撇嘴，也转身进入浴室。
姬养静也跟了进来。
“啊？”我眨眨有些干涩的眼，“那你先用吧。”
他略一点头，于是我又退了出来。
唔，一醒来姬养静便在我床上，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想到这里，我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
不过也不用对姬养静心存感激，本来就是他把我弄得累得跟条狗似的！
那么，我可以期望，住在姬家的这几天，不用做某种“激烈运动”了吧？
真好！
手上拿着的是姬养静的标签都还没有拆的旧衣服。也不管那个男人在身后看着，径直换了起来——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全给看过了不是吗？
察觉他贴了上来，下一刻一双手抚上我的胸膛——X的，用不着做这种色情动作吧？
“昨晚没有闹你，你欠我的。”
“可是现在一大早……”
“真是的，让美丽娇贵的小姐等，你们不是太失礼了吗？”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国色天香——穿着时髦意大利新款纱裙，大波浪卷发，两只银制大耳环，一双纤细高根凉鞋——
“你看够了吧？”姬养静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她没你帅。”我回头，傻笑。
脖子被咬了一口。
“呵呵，这种咬人的姿势很美丽呢！”那位美丽小姐居然如是说，“恩，有点像我以前看过的一部漫画，你的气质，还蛮像D伯爵。”
“是吗？”姬养静懒懒笑，“那这样呢？”他堵上了我欲开口的嘴……
“唷，在娇贵纯洁可爱的小姐面前做这种事，太失礼了！”美女轻呼。某只狼的手，已经快要伸进我的裤裆……
“你们在做什么？”威严的老者的声音响起。
……呼，算是得救了吧……
“你以为呢，父亲？”姬养静放开我，捡起地上的衣服，把我推进了更衣室：“快点换好，让客人久等了。”
是我的错吗……
再进入客厅，看见姬养静温柔地笑，美女小姐也温柔地笑，威严的姬先生也温柔了一点点……我是不是应该自觉一点，别去打扰人家一家团聚啊？
姬养静向我投来不经意的一瞥，我头皮一阵发麻——笑着走过去。
“姬先生，姬总，夏小姐。”我一一点头致意。
“你好，请问你是？”夏小姐一派优雅，不失礼节。
“我是姬总的特助。”我毕恭毕敬。
“哦，我还以为……”
“还是我的贴身保镖兼管家。”姬养静端起茶杯，泯了一口。
……那可不可以给我多算工钱？
“姬养静，你的气质，很像……”夏小姐开口。
“谁，那个D伯爵？”姬养静挑眉。
看来对人家说的话都记在心上嘛。
“呵呵，像刚才那样笑，还有捉弄你的‘特助’的时候。”
两人同时瞄了我一眼。
“不过，D伯爵怎么看怎么都是被压在下面那个……”——姬先生早在我到时就已经端着茶杯走了，说是到后院晒太阳——或许我应该找个借口把他再请来……
“是吗？”姬养静微笑。
“呵呵，D的对象可是金发大帅哥。”
呵呵呵……很抱歉我不是……那么，那个金发大帅哥快出现吧，然后两人一见钟情……
“现实嘛，有些反差总是对好的。”姬养静还是面不改色，继续品茶。
“也对，虽然你们差距是很大，不过——呵呵，有看头。”美女嫣然一笑，“那么，你还要和我结婚吗，姬先生？”
“说不定会呢，美丽可爱又迷人的夏小姐。”
……
D伯爵啊，是很美……不过，再怎样也是漫画人物。
我翻看着手中的漫画——真的不是我无聊，是某只姬养静养的无聊的名叫清清的宠物给我航空特快邮寄了一个包裹——居然是精装版《PET SHOP OF HORRORS》……
这世界上巧合还真是多……不过有时候姬养静似乎确实能洞察人心……
“怎么样，气质很像吧？”清清的声音听来很悦耳。
“恩，对啊对啊。”我回答，肩膀夹着电话，继续翻书。
“只可惜……”
“可惜我不是那个金发大帅哥。”
“耶，你知道？”
原来洞悉人心也挺简单……
“我身边可是有个金发大帅哥哦！”
“哦。”
“我现在在偷情。”
“……”
“我感觉有点对不起姬养静。”
“……”
“所以，请你好好爱他吧！”
“……”
这个死小孩……不过也难怪，连声音都变得这么好听，原来是谈恋爱了呀……
“那祝你恋爱愉快，姬总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说。
“哇，你终于拜倒在姬养静的西装裤下了！”
“……”我微笑，“姬总大概快要结婚了。”
这次换他沉默， 嘴角的笑意加深。
“吴威，你想哭就哭吧，虽然我现在不能接肩膀给你……真是难为你了，还要强颜欢笑……”
……
“你真地很想我去结婚？”姬养静托着红酒杯，摇晃着里面的液体。
我差一点被哽到——被高级西点呛死是会上头条的！
“姬总，这是你的幸福，应该你自己把握……”可不可以让我吃完眼前的精美食物再说啊？
“那么，”姬养静露出微笑——我头皮又是一阵发麻，“Waiter,结帐。”
……为什么遇上姬养静，我就总是事与愿违呢……
“麻烦你打包，”姬养静微笑对侍者说，“我的特助似乎很喜欢你们这里的西点。”
“好的，您稍等。”侍者点头，了然地看我一眼。
……
“如果夏婉如同意我跟你的关系，我可以答应和她结婚。”姬养静说。
“咳咳！”这次真地被呛到了。
“你有话要说？”姬养静挑眉。
我叹口气，坐下，和他平视：“好吧，简单地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伤害我，去和夏小姐交往；二是不伤害夏小姐，和我断绝关系。”我喝口水，继续，“总之，我坚决不同意3P，那样你不仅伤害了我，还会伤害了如天使般一样纯洁可爱美丽善良的夏小姐。”心里有点发毛，说点善意的谎言，应该不会被雷公劈……
“好，我知道了。”姬养静微笑道。这个笑，没有平时那么阴冷，但是，我发抖的幅度，似乎，更大了点……刚才的话，怎么也不会被误认为是“爱的告白”吧……
腰酸背痛……
门铃响……
腰真酸背真痛……
门铃继续响……
腰真的很酸背真的很痛啦……
门铃……
我叹口气。死命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套上长裤，挣扎着走出卧室，穿过客厅，去开门……
“吴威！”娇俏的声音。
“夏小姐？”我看着眼前的美女小姐——和上次装束不一样，但仍然是美得——如果姬养静真地不和她结婚，那么她可不可以考虑我？
“吴威，我没想到，真地没想到……”夏婉如小姐自动进来，嘴里念着，突然转身，对着我——“像你这样一个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要个性没个性的27岁老男人，居然能够让姬养静拒绝和我结婚？！”
姬养静更老啊……
“我什么都没做。”我无辜地说。
“什么都没做？”她微笑，穿过客厅，来到姬养静卧室门口，芊芊兰花一指——“那这是什么？”
——凌乱的床单，凌乱的衣服。
——衣服是我的加上姬养静的。
——床单上有红色痕迹。
——X的！怪不得那么痛！
“有两条内裤。”夏小姐指出。
——又要我帮他洗……我XX！
“我是被迫的。”我说。难道她以为那血是姬养静的？
“那你没有爽到吗？”夏小姐继续保持微笑。
“……”她应该和姬养静是天生一对……
“唉，既然都这样了，那……”她突然显得很哀怨，“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们了。”
“是吗？”我扯扯嘴角，“那还多谢夏小姐了。”
“这个，是姬养静给我的订婚戒指。”她拿出一个小盒，“现在给你，麻烦你还给他。”
我接过。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夏婉如小姐淡淡地说，准备转身离开。
“夏小姐，”我叫住她，“你的胸针，很别致哦！”
“是吗？呵呵，谢谢夸奖。”
“或许姬总会对你的胸针很感兴趣。”我说。
“那我改天打包好亲自给他送去。”
“不要那么麻烦了，你现在给我，我转交给他就行。”
“——吴威，你大胆，还真以为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夏小姐俏眉一竖。
“哪敢？”我笑，“算我求你，把它赏给我好不好？”……我不想被连累啊……
“……”她叹气，终于还是取下兰花造型的胸针，“你呀，终于让我有点了解姬养静选你的原因了。”
“哪里哪里。”我赔笑。
“拿去吧。”她扔过来。
“多谢夏小姐成全！”我发誓，这句话我绝对百分比诚心！
“好了，我走了。”她摆摆手，“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你长得帅点。”
“是是，我一定努力！”
终于把天使般的夏小姐送出门。我深深舒了口气。进去卧室，将昨晚用过的已经成为垃圾的东西清理出来，连同那枚胸针，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那些水晶都是上品，就这么扔掉，还真是可惜——不过比起另姬养静生气，我宁愿不要贪这点财。
那个微型摄象机做得还真精巧——可好歹我还是做保安出身的，还是保“服务店”的安……
至于动机——我宁愿相信是纯洁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得不到爱情而想要拍摄爱人的房间来做留念……
“这是夏婉如小姐给你的。”我将小盒子递给姬养静。
“你处理掉。”他头也不抬。三秒钟后，又问：“她找过你？或者，是你找上她的？”他终于抬头，“别跟我说你是去叫她不要跟我结婚。”
“我没有，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资格。”我笑。就算真去找她，也不会为了这个目的。
“对，你只是会一脸真诚地劝她不要放过我。”他也笑，有点阴那种。
“是‘错过’啦，‘错过’……”我傻笑，心虚……“夏小姐今天来过。”
“你很想我去结婚？”
“……”这个问题似乎……讨论过……
“可不不是不想3P吗？”
但是我也有告诉你你有两个选择啊……
姬样静微笑，伸手到西装裤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很眼熟的打火机和……烟——好象……
“你的。”他冲我扬眉。
“什么时候摸——拿去的？”我讶然。拜托，难道他还真地对便宜货有兴趣？
“感觉还不错。”他笑笑，点燃。
“对健康不好。”我提醒。焦油多。
“恩，哪种烟对身体有好处？”他深吸一口，突然拉下我的脖子——
“唔——”上班时间，办公室耶！
“咳咳咳！”听到熟悉的咳嗽声，刚想庆幸救星到，下一刻却在换气的同时，让一缕烟飘进气管——
“咳咳咳……”
“爸。”姬养静起身。
姬先生示意他坐下，自己也走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
我自己地欠身：“我去沏茶。”
刚关上身后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就对上秘书小姐的笑眼——全看到了吧，唉……
“姬先生。”我向眼前的老人点头示意，心里确实有点诚惶诚恐。他叫我一个人来，跟他面对面，要交代什么吗？——和姬养静有关？
“吴威，”姬先生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小配角。”
……“哪里……”我真地，无话可说了……
“我也知道，你和阿静的事，”老人看着我，“可以说，你处于非常被动的位置。”
我没回话，只是垂下了眼睑。
“阿静对你很有兴趣呢。”老人居然轻笑一下，“因为你，骨子里的叛逆。”
我哪有？
“所以，你要服从他。”
“姬先生，我……”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年轻人？——你要从心里服从他，而不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老人的眼睛直盯着我。
他的意思是——
“你要全身心投入的爱上他。”老人说，“然后他对你就不会再有兴趣，你也就可以如愿以尝地离开。”
吓，还真是一针见血，我败给这位老人的奇思妙想。不过，倒还真是高招……
“你不是个小角色，本就不应该被困在阿静身边。到时候你可以找我资助你，去做你自己的一番事业。”
听来还很诱人呢……拿到一笔不小的“青春损失费”，再去享受真正的青春……
“是的，我知道了，姬先生。”我微笑着，回答。
全身心投入爱上姬养静吗？然后，再被无情地抛弃……怎么看都有点悲惨的样子……
“好久不见，Vele！”眼前这位金发碧眼的仁兄大力拍着我的肩膀。
“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大朋？”我叫出他的中文名字。
“好着呢，哈哈，有人找上我了，给了不少钱，让我加入一场商战，负责网络和计算机工作。”
“也包括病毒啊什么的吧。”我笑道。
“Vela，你真是……”大朋喃道，“太聪明了！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哪里哪里。”我谦虚道。拿着我的……我们的东西到处招摇，我当然够“聪明”啦……果然是这个洋鬼子。
“对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你的老板吗？”大朋似乎有些好奇。
“是的，我是他的保镖。”
“保镖！？”洋鬼子提高了声音，以外国人特有的音色喊了出来，“Oh,my god!你去当保镖？！看你这副瘦弱的身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洋鬼子的中文水平似乎没有进步多少……
“谢谢你的赞美。”我笑道。看到姬养静和一群商业精英交谈完，向我这边走来。
“什么‘赞美’？我是……”大朋睁大眼。
“Yws,I know,OK?我老板来了。”我向他说，“我介绍你们认识，好吗？”
“有必要吗，Vele……”
“姬总，这是我大学同学。”我向姬养静示意。
“你好，姬先生，我是吴大朋。很高兴认识你。”大朋率先伸出手。
姬养静握住象征性地要两下再放开:“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吴先生。”
“呵呵，‘大朋’是Vele帮我取的中文名字，于是干脆就跟他姓了。”
“是吗，原来如此。”姬养静很礼貌地微笑道。可我分明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气……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中国古代的“妻从夫姓”的故事……
悠扬的舞曲响起，一对对男女滑下舞池。
姬养静漾起微笑……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吴威，可以陪我跳一曲吗？”他他他……居然执起了我的手！！
“啊……”我张开嘴，一时间却只能发出单音。
“吴先生，先失陪了。”姬养静对吴大朋点头示意。然后便一把把我拖进舞池。
我……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做得出来！
“李小姐，可以吗？”姬养静对一位正在与另一位男士跳舞的女士说。
“当然。”美丽的李小姐回道，他原本的舞伴也善意地放开她，“那么，我要和哪位先生共舞呢？”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微笑上前：“希望我有这个荣幸。”
“呵呵，当然。”李小姐笑道，不过，延伸里闪过一丝失望。
姬养静邀了另一位女士入场。
“你跳得不错。”李小姐淡笑道。
“你别这么说，我可是很紧张呢，如果踩到你尊贵的脚怎么办？”我笑，轻拥着她旋转。
“那样，你就只有负责送我回家咯。”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呵呵，你的嘴真甜。”这次她是真地笑开了，“呵，”她瞥一眼旁边，“姬先生他们似乎想跟我们比呢。”
渐渐地，跳舞的人们退下去，围成一个圈，圈中只剩下我和李小姐，还有姬养静那一对。
“你有兴趣吗？”李小姐问。我知道她想比舞，女人嘛，虚荣一点无伤大雅，反显可爱俏皮。虽然这样就遂了姬养静的意，不过，这么美丽的小姐——
“乐意奉陪。”我笑道。瞄到姬养静嘴角的那抹弧度。
音乐突然转变，柔和的曲子变成欢快的，我怀中的李小姐也活跃起来。两位美丽的女士，在舞池中像两只翩翩彩蝶。
然后交换舞伴，姬养静怀中那位由我接管，李小姐则转到他怀中。然后……音乐又变柔和……这次换我被带到姬养静怀里……
周围响起嘘声一片。两位小姐专心地跳起了难度系数有点大的同性间的华尔兹。
不过……最辛苦的还是我吧？被姬养静抢了先机，只得走女人的步子。腰掌握在姬养静手中，完全是被强迫地踩他的步。
“你不行哦。”姬养静在我耳边轻笑，然后，又是一个转换，变成我走男步，他走女步。
……姬养静果然才是适合当女人那个嘛……腰那么软……
“在想什么呢？”姬养静笑道，一双狡黠的眼盯着我的。
“没，姬总，你跳得真好。”我衷心说道，然后一个大旋转，曲子结束了。
“好，太漂亮了，姬总，吴先生，李小姐，龚小姐，你们跳得可真是不错哦！”宴会主人上前，拍手道。人群中也响起掌声。
“哪里，两位美丽的小姐确实跳得很好，但我和我的特助就献丑了。”姬养静说。
“谢谢你，吴先生，你让我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李小姐走到我身边，微笑道。
“哪里，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美丽的小姐。”我说。拜托啊小姐，别再对我笑得这么真这么甜这么美了……背后的汗水已经开始结冰……
“你很会说话，很会哄女孩哦！”李小姐笑。
“能够哄美丽的小姐开心是我的荣幸。”可惜不能哄住某人啊……
“恩……你在这里……发情……”我试着努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可惜一只手似乎起不到太大作用——另一只手腰努力撑着身后的盥洗台。
“会有人进来的……”我拒绝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无力——这能怪我吗？
还好这句话似乎终于起了效果，他停下动作。只是埋在我颈间，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扬起嘴角——没敢笑出声，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然后——洗手间的门，就真地给它打开了——站着一脸震惊的李小姐。
这间洗手间是男女共用的。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门口，手放在姬养静头上也没有拿下来。
“这是什么状况？”李小姐似自言自语，“原来你们是……”
“嘘……”我向她眨眨眼。姬养静也终于抬起头。
“都给你说会有人进来了。”我说。
“你有异议吗?”姬养静问。我和李小姐同时摇头。
我一脸无辜的表情，伸手整整他的衣服——刚才被我扯乱了一点。
“真是的，还以为终于碰到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了呢。”李小姐笑说。
……该不会说我吧……咳，现在的女人，思想都这么开放……
“可惜他已经死会了。”姬养静在我耳边吹口气，“走了！”
是啊，还要回去给他降火……
至于“死会”？——姬养静的占有欲啊，还真强啊……
“啧啧，为什么每次我们来都碰到你们在做运动啊？”一个俊雅的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姬养静闷哼一声，在我颈上狠狠肯了一口。
“呃……”我深吸一口气，说，“可不可以，请你们等一下再来？”像我这样的，被挑起了兴致，不及时解决是会难受很久的……
姬养静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啃啮也变成了轻添，引得我闷哼一声。
两个男人配合地出去，顺手关上门。
“恩……快点……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恩，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说的是客厅里的那两个人好不好……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没错……
“完事了？”Vicky笑问。
“为什么每次你们都挑这个时候来？”姬养静翻个白眼，用毛巾擦着湿发。刚一起冲了个澡。
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站在沙发背后，就手擦他头发的工作。
“有什么事吗？”姬养静点燃一根烟。
“没事。只是今晚想在你们这里借宿而已。”
“为什么？”
“方便工作啊。”Vicky看了我一眼，“放心，我们对2 couple没兴趣。”被裴俊打了一下头。
“怎么难道你想啊？”Vicky反瞪他一眼。
又被打了一下。
姬养静的头发快干了，我收起毛巾，回浴室放好。
再出来时他们已经转移到书房。我到门口转了一圈，发现他们似乎不需要我，于是又转到厨房。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姬养静的宵夜时间。
做了三碗荷包蛋面，端到书房时，裴俊和姬养静在电脑面前敲键盘，Vicky窝在沙发一角修手指甲。
“你没去上班吗？”我放一碗在Vicky面前的小几上。
“那碗有两个鸡蛋。”Vicky指着另一碗说。
“那是姬总的。”我回答。
“哦。”他瞥了一眼书桌旁的裴俊，“那‘裴总’那碗里的也给我吧。”
……
“你刚才的问题，”Vicky喝了一口汤，“怎么，就准姬养静包你，不许裴俊包我？”
我呛到了，不过不算严重。姬养静很好心地吃了一大半，只留下汤给我。
“你没去上班了？”我问。
“高兴就去了。”Vicky无所谓地说，“好了，我去洗碗吧。”
“我来就好。”我阻止他。
“吴威，过来。”姬养静喊话了。
Vicky冲我耸耸肩。
“那么，就麻烦你了。”我起身，走向姬养静身边。
Vicky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我嫣然一笑：“吴威，你还真是越来越像这里的女主人了。”
……
是吗？——对这个正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男人来说，我不过是挑起了他的征服欲而已，等到哪天我全身心地服从他——全身心投入地爱上他呵……
房间里有异样的声音。
是男人都听得出来那声音代表什么。
心中腾上一股酸涩……我抬眼，抬手，敲响姬养静卧室的门。
“姬总，现在有什么是需要我的吗？”话一出口，才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咳，我是说，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一下？”我接着说。
房间里“折腾”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
那就是默许了？我笑一下。祝你玩得愉快啊，姬总。
“你好，欢迎光临！”门童鞠个躬，为我推开门。
这里没变多少嘛。我走过去吧台边，看到Vicky在擦酒杯。
我要了一杯啤酒，三口就下肚——X的，心里那么郁卒！
原来还真是简单啊，或者是归于“处男”情结？
“你心情不好？喝了第几杯啊？”Vicky好奇地问。我没理他。
“连那张标准笑脸都不见了耶！”Vicky故作惊奇，“看来，你真地知道姬养静在这里鬼混的事？”
什么……我抬眼看他。
“你这个傻样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看在你这副样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姬养静在103号包房吧。”Vicky抽走我手中的空杯。
“姬养静……”我……扬起一个笑，那么，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裴总呢？”我点燃一根烟。现在Vicky他们为了方便，住在姬养静的公寓。
“在姬养静的隔壁。”Vicky放下手中擦干的杯子，“你都不着急吗？姬养静房间里可是有两个美少年哦！”
“那裴总房间里了？”我反问。
“也对，他房间里也有人。”Vicky点点头，“走，我们去抓奸！”
……我差点摔下高脚凳，抓奸……他用这个词还可以，至于我，有什么立场啊？
Vicky已经抓起我的手向贵宾房跑去。
“好了，姬养静在这边，我去那边找裴俊。”Vicky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失笑。站在门口盯着门牌号一会儿，回想刚才在姬养静卧室门前的那种感觉。
深吸口烟，我轻轻推开门。
“姬总，很不给我们面子呢！”一个美少年跪在地上，头埋在姬养静腿间。另一个从背后趴在他肩上，双手伸进他的丝质衬衫内抚弄。
“咦，有动静了？我就说嘛……”跪着的男孩抬起头。
“又不是你的功劳。”另一个说。
“那还是你的了？”
“都不是。”男孩笑笑，“真是的，一看到就有反应了，我们还在这里费了这么大力……”他从姬养静身上下来，“看来，传言是真的呢！”
“是真的就不叫传言。”我弹弹烟灰。
“是，是真的，不是传言，”男孩扬起笑，跟我饶舌。
“吴哥，”另一个男孩也站起来。他用肩膀推推身边的人，摆个夸张造型，“看来我们真地没戏了！唉，想我们也年轻美貌啊，怎么回比不上你呢！”
对，我知道我没脸没身材没个性。我对他们笑说：“现在死心了？可以麻烦你们出去了？”
“是。”两个男孩了然地笑。
出门的时候，又有哀怨的声音传过来：“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玩了。”
……现在的小孩啊……
姬养静一直都静静的看着我。我的视线移到他下面，看不出有什么能耐嘛。我还真以为我有多大能耐……
趴在姬养静身上，我微喘着气。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姬养静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啊，该怎么回答他呢？“捉奸。”
姬养静笑出声，引得胸膛一阵颤动。
——“有人在你房间上床，我以为是你。”我据实回答。
“然后？”
“然后就跑来这里打算钓个男人……”
一个翻身，我又被压到下面。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他。刚才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你爱上我了？”他问，微笑着。
“是的。”我扬起阳光般的笑容。
他俯下头。
我顺从地跟上他的节奏。
这次是真的。不是上次，是姬养静的表弟在他房间恶搞，这次，姬养静真地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在我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时。
我回头时惊愕了一小下。那个面貌清秀的男人友善地对我笑，然后被同样笑着的姬养静拉进房间。等我做好饭去叫姬养静时，听到里面的声响。我听过的，姬养静的声音呵……
应该不会是在看A片吧。我摇头，清了清嗓子：“姬总，饭做好了，我放在厨房……我想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出去一下可以吗？”“演练”过一遍，现在说来挺顺溜。
他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回答，或者根本没听到我的话：那就是默许了。
这次没有去酒吧，不想碰到熟人。于是去了一间网吧。在角落里黑了一家小站，就像大学时常玩的那样。不过没想到居然惹到高手。几番交手后，我实在不愿意搞垮这个小网吧，于是主动提出停战。
-那出来见面吧。对方说。
-好啊。要知道对方的位置，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我们离彼此并不远。
是个很帅的男人。中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他向我伸出手，傲气地挑挑眉。
我伸手握住，他却恶作剧地不再放开。于是两人，牵着手去了最近的宾馆。
原来，并不是非姬养静不可。只要是男人，谁都可以。我主动向他送上我的唇。不是非姬养静不可的。
“味道不错。”男人轻笑。真的是，好傲慢的神情。我抚上他的眉，他的眼。我知道他不是姬养静，却也是一个让我着迷的男人呢。
“我帮你梳头。”我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坐在梳妆台前。
“好啊，谢谢。”他递过精制木梳。
“技术不错。”他说，看见我挑眉，“哈哈，说的是你梳头的技术。”
……“以前给我妈妈梳过。”
“呵呵，你昨晚……”
“失恋了。”我笑说。
“失恋就去黑人家站子吗？你还真是——”
“要么自虐，要么虐人，我不喜欢自虐。”本来就够痛了。我缠上橡皮筋：“好了。”
他看着镜中扎着两个小辫的自己，满意地扬起笑。起身，吻我。我也笑着开启唇。
门被推开了，不过没人理来人。男人许久后才放开我，添去我唇上不知是谁的唾液。
“吴威。”来人出声。
我转头，略微惊讶：“Vicky?”
Vicky表情有些凝重：“昨晚姬养静到处找你，找了一夜。”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手放开男人的衣服。
“是我的错觉吗？”Vicky走近，“感觉你漂亮了许多……”他看向男人，“是他的功劳？”
我笑：“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吗？”
“好。”Vicky点头。
于是我向男人示意后，率先走出房门。
打开手机，看见许多未接来电。我笑笑，不留情地全部删除。
“怎么要玩也不来找我们？”Vicky一边开车，一边似抱怨地跟我说话。
“你又不喜欢3P。”
“……”
我看向车窗外。任思绪缥缈。
“我不反对你出来玩，多试几个男人，才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Vicky突然如是说，让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不过昨天姬养静确实很疯地找你。我们只好帮忙，最后裴俊才接到消息你在某家酒店，和另一个男人。”
“恩。”
“不过没敢告诉姬养静，怕他把我们拆了。——对了，你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吗？”
“不知道。”
“……那算了，不知道或许更好。”
或许吧。
推开门，看见一脸阴霾的姬养静。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主动认错。
“过来。”他说，声音低沉。
我抖抖，听话地过去，直到他的办公桌前。他示意，于是我弯下腰，让他的手伸到我颈间。
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我吞口口水，颇紧张不过姬养静并没有发火——在看到我锁骨以下的点点红痕后——只是，脸阴沉得可以。
我控制不让牙齿打颤。其实，这样算不错了，总比他皮笑肉不笑来得好——
他又亲手把我的扣子扣上。然后拉下我，很深地吻。
末了他皱眉。我知道是为什么，刚才和那个男人吻别后，我还没来得及刷牙。
我……我现在不爱姬养静了，因为我还想呆在他身边一阵子——我答应过裴俊要帮他。
姬养静没有再和其他男人来往。有空和其他男人搞，就没有时间看住我了。上上次在酒吧，我说的话算是一个警告，可惜他没放在心上，或许是认为没什么大不了。无论如何，我现在不爱了，所以，很平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一起做事，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吴威，我听说你的事了，好有性格！”电话那头的男孩似乎很兴奋。
“你有没有好好读书，好好练琴？”我问。
“你被岔开话题——现在姬养静对你很好吧？”
对，每天都把我榨得精疲力尽。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啊……像个小孩“努力想要证明玩具是自己的”……
“不是为了姬养静，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样说着，那小子能听懂吗？
“至少我现在知道，不是只有他能让我满足，我也不是只能吸引他一人。”
“……要我把这话转告给他吗？”那边的语气带着笑意。
“不用了。”因为姬养静就在我说这话时进了门。
他走过来，拿去手机，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铃声又响起，于是他干脆关了机。
我扬起笑，努力使自己看来很无辜，看他居高临下地看我。
“姬总？”我终于出声。这种气氛有些诡异。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我瞥一眼，不由得心中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我419的对象？！
偷瞄姬养静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大概他不知道，还好。
那个男人身后站着Vicky和裴俊——两人脸上均是了然的神色。而那个男人，也是很和善地对我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从美国请回来大计算机软件工程师，中文名字叫李基。”裴俊过来。
姬养静终于退开，让我得以起身。
“Nice to meet you.”李基说。大概除了姬养静，没有人不知道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你好。”我扬起善意的微笑。
“你们不是认识吗？怎么不来个热情的拥吻礼呢？”一旁的Vicky突然闲闲地开口。
我背脊一阵发麻。
“他的提议不错，Vele。”李基居然跟着闹。
“怎么，你的419对象啊，这么快就不认识了？”Vicky不怕死——不怕我死地继续说。
我偷瞄一眼姬养静——脸色愈加阴沉。
“是吗？那找时间一起玩3P啊，威。”他搂住了我的腰……
“呵……呵……你开玩笑了姬总……”我的声音只不住颤抖。
“可以啊，我在中间或是上面都可以，只是Vele，只能做下面那个了。”李基笑说。
天……感觉腰上一紧。
“他果然就是那个让你满足的男人呵……”姬养静在我耳边说，温温湿湿痒痒，惹来我一阵轻颤。
……明明先不在乎的人就是他，为什么现在却是我有心虚的感觉——果然是天生的奴性吗？
“我们大家以后要同心协力，共同创造我们美好的明天！”Vicky还在一边叫嚷。我看见李基冲满笑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
看着手上的东西，我再一次长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啊……我想他本来的想法应该是打个项圈套在我脖子上，不过那太招摇，所以就打了个小一点的圈，套在我手上，还是我左手的无名指……
“啧啧，人家都有人送了，为什么还没有人送我？”Vicky用肩膀顶顶他身后的裴俊，撒娇道。
“不过为什么姬养静手上没有？”Vicky又问。
“我在等他赚够钱买来送我啊。”姬养静进门，手上端着托盘。他终于恢复以前那种笑，是可喜可贺还是可悲可叹？……
“什么时候轮到你负责送茶送水了？”Vicky故作惊讶。
“有的是人愿意给吴威端茶倒水，他当然要抢着做。”难得裴俊跟Vicky妇唱夫随。
“就是啊，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李基显然一直在听我们的谈话，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我手上的戒指，又夸张地摆出失望表情。
“不用那么失望，”Vicky安慰他，“Vele的那只戒指，还没说要给谁呢！”
“也对，”李基露出笑脸，“Vele，我是唯一一个你梳过头的男人吧？”
全场静寂了三秒钟。
“是吗？”姬养静的声音轻轻的，按照以往经验，今晚大概又会是一个被“操劳”得很惨的“不眠之夜”了……
“呃，是的。”我点点头。
“那么说，我在Vele心中也是最特别的咯！”李基笑得更加灿烂。但我却只能感受到阵阵寒气袭来……
天，只要再继续和李基先生共事下去，我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他为什么不去整李基……为什么只针对我啊……不公平！
“有你发飚的权利吗？”姬养静双手撑在我头两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没有。”我老实回答。
“很好。”他埋下头，奖励我一个吻，“那你有拒绝我送的东西的权利吗？”
“没有。”我略带哭丧着脸，他X的，他又开始动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把它取下？”姬养静挑高一边眉毛，继续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摆动他的腰。
……好舒服……舒服得好难受……姬养静命令我不许动，不然会有“更甜蜜的惩罚”……
“那是……那是因为……姬先生今天下来公司……看见了不……不好……”我努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吗？”他勾起嘴角，用他的无名指摩挲着我的，连同上面的银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啊。”
他继续着要死不活——让我要死不活——的摆腰动作……最近他又养成了一个怪癖，在床上非把我弄到求饶不可……他X的变态……
“我知道……以后……不会……”
“很好。”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我也终于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展开身体去迎接他的重量了……
眼前的男人，很面善呵。
再看看姬养静，呵呵，面不改色嘛。
“啊，没想到又遇见你。”男子笑说，对姬养静。
姬养静礼貌地点点头。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我向姬养静示意过后，起身离开餐桌。不是我故意避开，确实是碰巧想去洗手间而已。
到了洗手间，洗一下脸，手上有刚才不小心沾到的油渍，我皱眉，打上肥皂洗起来。脑中回想起那张清秀男人的脸。清清也是个清秀的男孩，看来姬养静喜欢这一型的。我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的脸：确实找不到一丝属于“清秀”的特质……好吧，应该是姬养静的轻度近视造成的。
——“哐当”一声，我回过神，想知道是什么声音，却——惊恐地发现——戒戒戒指……掉进水槽里……转了几个圈，在我来得及抓住之前，跳进了那个小洞洞里面……
……我眨眨眼，一时愣在当场……都怪姬养静打得太合尺寸了一点……不然也不会打上肥皂就滑下来……这下子，会死人的……
木然地洗好擦干手后，我在洗手间，盥洗台边，愣愣地发着呆，直到——门被推开——姬养静等得不耐烦进来找人了。
“怎么这么久？”他走到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
“呵……呵……有吗？”我回过身，无比真诚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和那位先生会聊久一点。”
最好今晚一起回去，那我久有时间去弄另一只完全一样的戒指来……这么想着，姬养静已经习惯性地将手指插进我撑着盥洗台的双手的指缝间，随即——他眉头一皱，我心一紧。
他执起我的手，上面以空无一物。
“戒指呢？”声音好低沉……
“刚才洗手不小心掉进下水道了……”我吞口口水，努力使自己的脸色再真诚些。
他没再说话，只是非常非常奇怪地将头埋在我颈间。
“姬总？”我试探地叫。
“你果然，还在生气。”一会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生气？我讶然，随即了然。
“我没有生气，姬总。”我解释。
“没有吗？”他终于抬起脸，却是一副欠扁的皮笑肉不笑，“这些天晚上我玩得那么厉害，你一点都不生气？”
……该怎么回答，好象怎么回答姬养静都不会让我好过。最后，只得无奈地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往肚里吞……
“我没有那个资格。”我说。这好象是最保险的回答。
“可是我有，恩？”他问。
我傻傻地点头。
“好，那么，我给你说，我对你出去找男人玩的行为，非，常，生，气。”吓，好象不是说假的……
“那个……对不起……以后不会。”我也一字一句地说。
“为什么？”他居然这样问。
因为当时失恋啊，才想出去找人抚慰伤口的痛嘛，而现在恋都不恋，又哪来的痛呢？——这种话我怎么敢告诉姬养静？
“你可要想好答案再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他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说得我冷汗习惯性的冒出来，“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考虑。”
……这个男人……我在心中暗暗翻一个白眼……有那么害怕从我口中听到“不爱”吗……那么伤他的自尊？
“至于戒指。”他顿了一下。
……我还以为他把那事放一边了……
“会有惩罚的，你大可放心，”他恶质地轻药我的耳朵，“这次你弄掉一个，下次我要你赔双份回来。”
我翻箱倒柜的，终于在Vicky看不下去想来帮忙时，翻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果然……
“红色的？镶金边？”Vicky看着盒子，满脸玩味，“给姬养静的？”
“恩。”我点头，不理会Vicky的表情，径直走到书房，把盒子给在电脑前工作的姬养静。
“这是什么？”难得裴俊也会好奇。
“是夏婉如小姐给你的，忘了吗？”我对姬养静说。
“有印象。”姬养静表情平静，“不是叫你处理掉？”
我会再拿出来肯定也有我的理由吧……我不打算再多言，直接打开盒子——不是本该的订婚戒指，而是一枚小小的晶片。
姬养静依旧很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上午。”我老实回答，真地是今天上午突然想到的，那个微型摄影机，还有这个小盒子，加上夏小姐的突然造访——
“放在你那这么久，你现在才发现？”姬养静挑眉。
“先看看是什么。”裴俊已经取出晶片——他的电脑有专门解读这种晶片的软件。
“等等。”我喊道，在他们——指裴俊和Vicky——的不解的注视下，先把与裴俊的手提连着的姬养静电脑的线拔掉，随即看到Vicky一脸了然的笑——我管他脑中那些所谓“桃色”的想法做什么，要是姬养静的机子因此出了问题，不好过的那个人绝对是我！
画面启动了……我和在座几人皆无语……居然又是小青蛇吃月饼的界面！
“这是什么？”几人同时看向我。
我无辜地眨眨小眼睛，以表示“我确实不知道”。
“不会是你的那个吴同学和夏婉如有染？”姬养静挑眉。
给人家留点口德好不好？
界面上又出现一个小美女，和一行字：
“亲亲的无缘的未婚老公，这可是我送给你的退婚礼物哦！不好意思，我隐瞒了我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病毒业余爱好者。呵呵，你的特助兼管家保镖先生，真的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虽然笨笨的呆呆的傻傻的，但绝对有潜质，就看你怎么把握了，加油吧！——你的亲爱的无缘的未婚老婆。”
全场默了三十秒后，界面上又出现一个金发小帅哥：
“亲爱的Vele，我们好久不见了。不过我还记得你的关于‘大智若愚’的教导，我也知道我只能算东施效颦，但是我有很努力哦！PS：很怀恋你在我失恋时借我的肩膀，虽然那么瘦弱，但我有感觉到你的无穷的力量，让我时时怀恋！——想你的吴大朋。”
全场再默三十秒。
“这个洋鬼子，不简单。”我低喃，“原来他真地和夏小姐有染。”
“吴威，”Vicky突然开口，“我怀疑，那个东西，”他指想屏幕上正努力蠕动向前的可爱的小青蛇，“其实，根本就是你吧。”
“那个……”我扯扯嘴角，突然发现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对劲，“裴总，你的电脑好象……”
“你在岔开话题。”Vicky笑着指控。
“没有……”我努力想要辩解。
三秒钟后，程序攻破裴俊的防御大门，三下两下把电脑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还打坏了盘子。所有人都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小青蛇已经打着饱嗝向我们摇尾巴示威。
眼睁睁地看着价值不菲的笔记本电脑毁了，裴俊似乎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闲闲地瞄了我一眼，再看向姬养静：“你的特助，还真能干。”
“你是在嫌我不好了？”Vicky挑眉，“那要不要把李基找来做你的特助，我们一起玩3P啊？”
裴俊揽过他的腰，给他个浅吻，嘴角居然带着浅浅笑意？！
……打趣我就真有那么好玩吗……
说到李基——
“恩，”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口，看到姬养静示意的眼神后，我才说出一直以来的看法，“李基先生，应该不是一般的人，我是说他的背景……他不像是为别人打工的人，反而像是老板。”
“凭什么这么说？”裴俊问。
“他的那股傲气。”
“可我们没有感受到什么‘傲气’。”Vicky故作不解。
……暗中翻个白眼，我这样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在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晚，他完全表露出来的。”
“那你认为他是——”裴俊问。
看姬养静，还一直未开口，反而在闭目养神。
“不知道。”我老师说。主动走到姬养静背后，自觉地给他捶背，“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我有些谄媚地问。
“好。”姬养静说，却不见有动静，难道……
“那个，姬总，恐怕我没有那个力气抱你啊……”
“不试怎么知道？”果然是懒懒的声音。
……
“有外人在看。”我无辜地说，看一眼摆明一脸看好戏的两人。
姬养静终于睁开眼，带着笑意：“既然这样，就不勉强你了。”说着主动起身，“你们自便吧。”他向那两人挥挥手。
“裴总，Vicky先生，晚安。”我赔笑道。然后跟着姬养静出书房，进卧室。
比起被“外人”戏弄，我还更愿意被姬养静玩……因为习惯了……
出门前的一瞬间，我似乎有听到Vicky问裴俊：“老公，什么叫‘大智若愚’？”
……
“姬总，好久不见。”美男美发师微笑着迎接姬养静和我。
……
“什么，你打算留长发？”美发师有些惊讶，“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长发，觉得很难打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有人帮我打理了。”姬养静平静地说。
“是吗？那他还真是一个幸福的人，能够给你梳头。”美发师笑说，
……这像人话吗……
“你留长发也不错，发质也好，还挺适合你的脸型和气质。”美发师摆弄着姬养静的头发。
“麻烦你教我的特助一些梳头和保养长法的技巧。”姬养静说。
“好的。”美发师了然地点头，还对我暧昧一笑。
“不过，不要梳两个辫子那种。”
……
Vicky这个大嘴巴！
“……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某人习惯性地不敲门便进入姬养静的卧室。
“那你呢？”姬养静闲闲地撑起头，我则拉拉被子遮住颈部以下身体。刚才并没有做什么“正事”，只是清晨的小kiss而已。
“我？我躲一下就好……”Vicky打着哈哈，闪进浴室。
下一刻便看见裴俊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他点头示意后，便径直走向浴室——我没有用眼神示意啦，实在是藏身之处只有那里那么显而易见……
“俊我真地知道我错了，对不起嘛！”Vicky被扛着出来，然后出去。
他做错什么了？难道是偷男人？最近裴俊确实挺忙，有点欲求不满也是应该的……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吧？”姬养静笑着问我。
我听话地嘟起嘴——
“啵！”
Vicky闷着脸，重重地把茶晚放到书桌上，我在一边看得肉跳。
“呃，那个，还是我来吧……”我吞口口水。好不容易才买到姬养颈满意的茶具，我不想再在茶具市场走上两个小时啊……
Vicky瞪我一眼，我马上堆起笑脸：“你自便，自便……”
“吴威，你说，我只不过弄坏他的两盘DVD而已，他有必要那么凶吗！”Vicky干脆哭丧着一张脸，坐到我身边。
拜托，这句话根本不是对我说的好不好？我瞄一眼姬养静对面的某位大总裁。
“还是你家姬养静好吧，才不像那根木头。”某怨男继续抱怨。这个问题还真难到我了……
我敢保证要是我说一句裴俊的坏话Vicky绝对会马上跟我翻脸……可是如果说姬养静不好……我会死得很惨吧……他为什么不挑姬养静不在的时候问呢？
“走了。”裴俊终于开口了。谢天谢地。
Vicky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还是听话地起身，临走时又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我一眼。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做戏啊……要是裴俊的那份重要资料碰巧姬养静没有COPY，那Vicky现在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坐在这里和我喝茶聊天，大概早自惭到跳长江了。
“刚才Vicky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姬养静微笑着提醒……他还真对这种问题感兴趣……
“当然是你最好！”我笑得一脸灿烂。
“是吗？”姬养静也笑，“那你过来。”
大白天的，他想做什么？
“磨蹭什么？怕我对你毛手毛脚？”
“哪里，没有，姬总，你说什么哪……”我听话地过去。
“你来看一下这个。”姬养静让出半个椅子，我只好坐上他那张可以坐下两个人的真皮转椅上。
“是对方新开发的软件的说明。”我说，“不过还没有上市，所以内部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叫我看这个做什么，难道要我做Hacker？——不会吧？！——我看向姬养静带着认真神色的笑脸。
“越来越聪明了，奖赏一个！”他“啾”了一下我的唇，“加油吧。”
……
“等一下，有个问题，”我突然想到，“既然吴大朋都知道是我了，那我的所谓‘暗棋’身份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啊，就不用做什么‘暗棋’了，”姬养静无所谓地说，“我还想让全世界都认识你。”
“那个，就不用了吧。”我眉间一滴冷汗。我宁愿做……背后的男人……
“你说了算吗？”
“你说了算……”
……
“Vele，你真地越来越厉害了，这可是我们几个专家费力设计的大门，居然都被你攻破了。”眼前这个金发男子爽朗地笑。
这副憨样，说什么东施效颦，青出于蓝；还差不多。
“哪里哪里，你客气了。”我笑道。几个专家费力设计的大门诶~我花了两天两夜基本上没吃没睡才解开的。而且在紧要关头，还让他们给碰上了，小小战斗了一场，才勉强拿到大部分资料，并且没有留下具有法律效益的证据。
不过为什么是在最后时刻才被他们发现，不用说，肯定是有高手助阵咯！更不用说，姬养静对这个高手感冒得很。
“下次，找个机会再切磋吧。”吴大朋友善地拍拍我的肩膀。
“好。”我扬扬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
要替姬养静做的事也已经做好了，裴俊的对手和姬养静的相同，所以这场仗以接近尾声。剩下的，裴俊自己可以搞定，那我呢，现在该去哪里？摸摸手臂，有些冷。
加长宾士缓缓停在我面前，我瘪瘪嘴，看来是我挡人家路了，于是退开，绕道。
车门却开了，司机先生下车，挡住我的去路，然后打开后坐的门，做出“请”的姿势。我讶然，弯腰，看见了车里的男人。他正对我微笑，不是姬养静那种带着算计的笑。他的眼里，很纯净。
“李基先生。”我点头示意，上车。
醒来时自己躺在某张柔软的大床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仍旧各在原位。
我睁开眼睛，却不愿坐起来。脑中记得李基给我喝了一杯年份不错的红酒，然后就睡着了。或许其实不是药的威力，是我确实太累了。宽大的落的落地窗外在飘雪……雪——这里是长白山还是天山？这么豪华的房间啊……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冤案，导致六月飘雪……
“先生，你醒了吗？”一位侍者敲门进来，用英语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是的。”还好大学里英语底子不错,这段时间在姬养静身边又做了不少功课。
……姬养静啊，他知道我被“偷运”出境了吗？他的反应会是怎样的呢……
“Vele。”李基的声音传来，我抬眼。
他他他他……居然穿着像是宫廷服装一类的衣服？！
“李基……”我瞪大眼，坐起来。
“是。”他微笑。
别告诉我他本是某某国的王子……
“吴威先生，很冒昧未经你的许可便将你带出国。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我是亚洲某个小国的摄政大臣。”他说着，居然对我弯了一个腰，行了一个礼。
——难以置信。我是知道他的背景不简单，没想到……我扯扯嘴角，看到门后又出现一个男子，应该算是男孩，也穿着宫廷服。
“这是本国的小王子。”李基介绍。
“你好。”小王子对我用汉语说。
“你好。”我下床，向他问好。
小王子脸上漾起笑。好纯真的笑容。他还是个孩子，一个被保护得很充分的孩子。
不可思议啊……我歪着头，手不自觉地转着笔玩。
“老师。”一声叫唤，把我拉回现实，“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脸上是和善与好奇的表情——他是亚洲某个小国的小王子，因为该国正发生政变，所以被摄政大臣安排到这座瑞士山上的别墅避乱。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来，当他的计算机老师。
“在想你的情人吗？”孩子一脸纯真。
“情人？”我重复，情人啊……“我没有情人。”
“没有吗？”小王子——中文名叫李仪，“老师这么好的人呢。”
“谁给你说我很好的？”我问。我记得大家对我的评语可是……
“李基呀。”李仪眨眨眼，“要是你不是好人，李基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是吗。”我笑。
小王子身上以不再是繁冗的宫廷礼服。初见面时穿上是因为小孩子恶作剧心起想要吓唬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李吗？”李仪突然问。
我摇头，也从来没想过要知道。
“因为我跟李基姓。你们中国古代不是有‘妻从夫姓’的传统？”
吓，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哼，我知道你和李基做过。”李仪突然撇过头，语气很傲慢，也有点，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傻傻地问，小小年纪就这么神通广大……
“李基告诉我的。”
我无语……
“李基还告诉我你有爱人，叫我不用担心。”
……这什么跟什么啊……
“那你怎么不叫李基先生教你？”我问。
他用一种“你果然很笨” 的眼神看我一眼：“他很忙啊。”然后眼神又黯下来，“其实整个国家就我最闲。”
“小孩子嘛，就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那你呢？心甘情愿在这里教我？”
“恩，是心甘情愿。”我点头。离开那个人是迟早的。
“你不爱他？”李仪看着我，“一点都不吗？”
……李基到底给他说了多少……
“不，”我微笑，“我爱他。”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这与我们的课程无关，小王子。”
“就这样吗？”我端着咖啡，盯着不闪烁不伤眼无辐射的液晶显示屏。
“是的。麻烦你了。”我打个呵欠。早知道李基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只是教小王子功课那么无聊。
不过，要打开叛军的电子库的防御系统，这个世界上高人那么多，为什么选上我？
“因为你很可靠，又碰巧让我遇上了。”
切，不就是看我人老实吗？
拉拉扯扯，现在居然和政事拉上了钩……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开始的……
和李基合作，很快捷地就完成了主要任务——说“快捷”，也差不多用了近一天一夜。不单是叛军的电子库谋害有敌方资料，顺便将潜伏在该国各角落包括皇宫的特务的名单也拿了。
看着小王子心疼地抚着李基的黑眼圈两人甜蜜蜜地回卧室休息，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心口有点堵。
离开姬养静不过才一个星期吧……就那么想他吗……真是贱……
李基送小王子回国了，别墅只剩下几个侍者和我。看了两天雪景，我便决定离开——不是回姬养静身边，是我有预感他快找来了。我还不想跟他见面。像这样，偶尔想想他，自由自在的轻松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
向侍者们挥手道别，我上了计程车。身上的李基给的酬金够我挥霍一阵子，身份证和护照那天出门我就带在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李基能那么轻松就把我弄出境的原因之一。
就在下山的路上，眼角瞥见一辆银灰色跑车上山。我心里一动，马上对司机大叔说：“先生，麻烦开快一点，我赶时间。”
——果然，两分钟后，那辆银灰色跑车便出现在我们的后视镜里。
X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逮到啊，会被姬养静整死的！
“先生，如果你能甩掉后头那辆车，我给你双倍价钱。”我说，对显然也意识到什么的司机说。
“没问题。”司机先生向我眨眨眼。
……可是，那可是性能优良的跑车……这种满大街到处都是的计程车，能跑得过吗？
还好，马上就到山脚了。下了山，车打上高速路。果然是熟练的司机先生，很快就甩掉了对路况不是很熟的跑车。
付了双倍钱，向司机道过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银行将李基开的支票换成了现金。
然后，然后……去罗马好了，本来这次就打算出国旅游，只是不知道具体去哪里而已——我心中少得可怜的欧洲旅游胜地啊
至于姬养静，他爱追就追吧！
坐在酒吧角落，我一个人啜着酒，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穿红着绿。心中的那种空虚感该死地又出现了。也有女人向我搭讪，她的形容居然是我“像只可爱的小青蛇”……最后我礼貌地回绝了她。女人不行的，我暗叹了一口气。男人更不行，这次并不是打算永远离开姬养静——我知道我没脸没身材没性格，我就不能尝尝被追的感觉吗？——既然打算回去他身边，就不能找男人乱搞，不然依他的性格，大概会掐死我。我可是还记得他说过“非常介意”之类的话的。
看来我得提早结束我的旅程了，先不管心如何，这副身子，经过姬养静的调理，果然思念他得紧——难道要我看着他的照片自己用黄瓜插？……还是躺在那里由姬养静全权负责比较省力气。
“姬先生，房间里有一份说是送给你的礼物。”是侍童的声音。
“哦？”听他的声音，大概又在挑眉，“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是开门声，接着灯开了。
果然姬养静挑着眉走到床边，没有太惊讶的样子嘛……我无辜地眨着小眼睛，看着他。姬养静上下瞄了一眼，眼角泛起些许笑意，打手一掀，搭在我身上的薄被便被扯到另一边。
为了增加气氛——还有就是在姬养静“尽性”时自己不至于太难过——我事先服了一点催情剂，此刻不着片缕的身上大概已是红潮遍布——从我身上烧的感觉知道的。
姬养静却是动也不动，站在床边直瞪瞪地看着我。
“姬总……”我叫唤道。沙哑的声音令我自己很满意，瞄一眼他胯下，已经有反应了嘛，还撑什么撑……我难受啊！
决定不再多言，我跪坐起身子，抬头吻上他的唇，呢喃道：“姬总，我还以为你要惩——”
……有血的味道，还不错……
趴在姬养静身上，我静静地喘气……还真他X的充实，姬养静地奴役政策还真管用……
“不跑了？”姬养静懒懒的声音传来。
“不跑了。”我老实回答。短期内不跑了。
他将我推到一边，坐起身，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挑眉问我：“我记得我这次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爬起来……靠，腰还真酸……
“让我扔下大半工作，跑到欧洲和你玩躲猫猫，这叫对得起我？”他将烟递给我，“还有，你和李基的事——给我说清楚。”
我接过，吸了几口，心里低估：有没叫你来找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说了这些时候发生的事，包括李基的身份，还有他拜托我做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愿的呢？”他笑……很阴的那种……
“是……也不是……”我干笑。
“嫌我了？”果然，他斜起眼睛鼻子的。
“没，没，怎么会？”我忙谄媚地笑。
“玩得很痛快？”他掀掀地问。
“没有，我想你，吃不好，睡不好……”我努力使自己看来真诚无比。
“那还看见我就跑？”
“我没有啊，我只是，不太习惯……人在异国他乡，难免水土不服不适应，一不适应就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来……这是人之常情嘛……”
“听你鬼扯。”姬养静淡笑，手环着我的肩膀，轻轻打着拍子。
很……温馨的感觉啊……这是不是就是人家的说的“久别胜新婚”……
亲近的感觉……亲爱的感觉……
姬养静这次来真的，居然真地带起我在欧洲旅游起来。
“你的工作呢，都不用管吗？”
“我家老头还没有退化，多运动，可以防止得老年痴呆症。”
……
“你不是和我那只宠物很谈得来？”姬养静问。
是哦，姬养静又去酒吧续了约，清清还会一直是他的“宠物”。不过，我哪有和清清谈得来……明明一直都是那小子欺负我人老实嘛……
“吴威！”清清那小子看来挺兴奋的，老远就看见他冲我们挥手。我们出了检票口后，更是兴奋地跑上前一把抱住我。
喂喂，你的主人不是我好不好……
“我好想你！”清清抬起头，眼睛都闪着光。
“想怎么玩我吧？”我皮笑肉不笑。
“咦，”清清终于放开我，一脸扫兴的样子，“你变聪明了嘛，不好玩。”
我暗暗翻个白眼，什么叫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清清身后那个大男孩倒是一脸宠溺的笑，大概就是那小子的偷情对象了。啧啧，他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还一脸甜蜜地挽着人家的手臂……
“姬养静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关系对不对？这半年还有以后你包我的钱算我向你借的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还你，利息绝对比哪家银行都高。”清清端上茶水后，正色对姬养静道。
姬养静没什么表示。全场沉默十秒后，清清把眼神投向我：“吴哥……”
声音甜得令我不禁打个哆嗦，不顾形象地往姬养静怀里缩缩……
“可以，”姬养静像是非常满意我的反应，终于开口，“除非他，”他指向清清的金发情人，“他卖身给我。”
“好啊！”清清开心地大叫。
“清清……”懂得中文的金发男孩可怜兮兮地望他一眼。
“放心，姬养静不会对你有身体上的兴趣的——吴哥会吃醋。而你的待遇肯定会很不错，你卖身的钱还可以给我赎身咧！”
……
现在的小孩啊……
“不，”姬养静喝口茶后，再徐徐开口，“我要他免费为姬氏工作三年，除了必要的衣食住行，他拿不到一分钱。三年后，你们就恢复自由身，怎么样？”
犹豫了三秒钟，清清一咬牙：“成交！”
做恶魔的情人，通常是很可怜的……因为我有经验……我向金发男孩杰克投去同情和理解的一瞥——清清再怎么也只能算是个小恶魔啊……
“你们下一站打算去哪里？”清清问。
“荷兰。”姬养静闲闲地，手开始在我腰间摸索。
“我也要去。”清清也窝进情人怀中。
“你有钱吗？”姬养静简单一问，使得清清闭了嘴，居然还哀怨地瞪了我一眼。
“你们去那里做什么？结婚吗？”
“他舍不得中国国籍。”姬养静在我腰上某个位置捏了一下，我忍下欲出口的呻吟声。眉间却也忍不住地皱起来。
“我的特助看起来不大舒服，可以借我一个房间吗？”姬养静礼貌地问人家。
我暗啐他一口，却也听话地乖乖被姬养静“搀扶”起身，扶到清清为我们准备的客房。
“看来你也不大舒服，没关系，你们好好‘休息’吧。”清清笑得一脸灿烂，“还有，左边床头有一些‘药’，如果你们用得着，就别客气。”
“那小子为了招待你，还费了不少心思呢。”我拨弄着抽屉里的东西：掺了催情剂的润滑剂——刚才我已经用过了，还有一系列的玩具，居然还有SM用具……
“他把你招待得这么好，是不是该给人家一点回扣？”我歪着头，向上斜视着姬养静。
“恩？”姬养静挑眉。
“三年太长了点吧，人家最宝贵的黄金岁月呢。”你以为人家像我这样的老男人 ，心甘情愿地陪你耗？
“他自愿地不是吗？”
……对哦，是自愿被清清卖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三年中他们分手了……”不是我咒人家……
“那倒是个问题。”姬养静点头，拍了一下我露在外面的屁股，“你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我仰起头，冲他傻笑。
“为什么，要他现在就去中国？！”清清大怒。
好……气魄！冲姬养静这样大喊大叫，我大概一辈子都做不到……
“因为姬氏在欧洲还没有分机构。”姬养静还是闲闲地，很享受我的按摩。
“我的重音词是为什么是‘现在’！”
“越早不是越好，你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狗日的！”
连脏话都出口了……
“现在去，两年。”姬养静翘着二郎腿，说出最后的底线。
真是……为什么在这事上就耍白痴呢？认真用脑子想想啊小子……
“如果你们分手，契约就结束。清清你或者继续找人来代替杰克——要有才干和能力是姬氏需要的——或者今天的契约就完全取消。”我作尽职的秘书状，取出一纸和约，“签字吧。”
清清以指责我“落井下石”的目光瞪我一眼。
“好了，亲爱的，签字吧。”倒是人家杰克挺懂事地赏钱揽住清清的腰，率先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杰克亲亲清清的面颊，清清不情不愿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姬先生也是为我好，我现在可以边工作边学习，等毕业了，契约差不多也到期了。到时候我刚好可以利用所学知识和工作经验自己创业。”看人家杰克，就能明白事理。
“可是你这样不是好辛苦？”
“有你做我的精神支柱就行了。”杰克微笑着，终于使清清转怒为笑，当前便送上香吻一个。
人家吻得难舍难分。我和姬养静视而不见地起身，现在该结束英伦只旅了，下一站是荷兰。
等到出了门，要上车时，清清和杰克才从二楼阳台上探出身子：“再见，走好！”
姬养静并不理会地径直上车，我则对他们点点头。
“吴哥，”清清冲我大叫，“要好好对姬养静！”
……我翻个白眼，应该叫姬养静好好对我吧……
荷兰。
我一直没敢忘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一下飞机，便主动牵起姬养静打听哪里有好的珠宝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便搭上计程车直奔目的地。
我还差姬养静两个戒指。
从珠宝行出来，依旧手牵手。这次是十指相扣，无名指多了个银环。我侧身看姬养静，碰巧他也在看我，眼中满是笑意。
被套牢就真地那么高兴吗？我怎么不觉得……眼前出现的是黑暗的悲惨的后半身……
可是，我爱他。
我爱上了他，本以为他就会因此放了我。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姬养静也爱上了我。
于是，所有的结局都注定被改写了……
“说。”姬养静停下动作，威胁道。
“……”我瞪着迷茫的双眼。可惜，只是眼迷离，心还不乱。
姬养静眯起了眼，狠狠地盯着我。
我不甩他，只是不断用身子去挑逗他的。都憋成这样了，还来威胁我。呵呵，对身体不好啦……
“吴威！”
我仍旧不吭声。不说就是不说！——我就不信姬养静能比我忍得住。
“好，你有种！”
看吧，终于狂乱起来了……我给他一个吻，弓起身体去迎接他的重量……
他有自尊心，我也有。
那句话，那三个字，这次当然要他先说，因为我先先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嘛。所以，礼尚往来，这次绝对该他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