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01 | Ray的日记系列 我认识的日本女孩——荻原未麻子(yume)
类别(非天主流) | 评论(0) | 阅读(354) | 发表于 09:01

   
  
 

Ray的日记系列 我认识的日本女孩——荻原未麻子(yume)


写这个东西的原因:昨天(不,应该是今天了)凌晨5:30 从外面回来,突然发现门口有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包裹,那一定是未麻子留下的。我说好不去机场送她,我的学姐——荻原未麻子。

这本来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就算有必要写出来,也没有必要贴在庄园上浪费鬼鬼们的时间。但是也许就是因为未麻子是日本人,是连我这半个中国血统的人都很介意的日本人,所以才想把这个故事贴上来。我不敢说我了解日本,因为我不认识很多日本人,也没有去过日本的任何地方,未麻子就是我眼中的“小日本”了。

故事从伦敦开始

米兰艺术学院的第一个冬假,Lionel和我因为在伦敦无节制的花销,Lionel的姑妈在英国的曼彻斯特等着给我们做English cook。

伦敦是个花钱很快但是感觉很怪的地方,一根法国面包1﹒5英镑,麦当劳最便宜的垃圾套餐3﹒29磅,电影票10磅,上厕所4磅,从伦敦到曼彻斯特的火车票需要79磅,而从伦敦到巴黎的飞机票却只要42磅,从伦敦到德国去的火车票只要3磅!

“12点以前酒店就要check out,曼彻斯特绝对去不了了,回法国钱也不够,我们只有去德国的了。“我看着桌子上的10英镑。虽然带着父亲的信用卡副卡,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让银行把账单寄给他的。我可以想象他讨厌儿子没出息的样子。

Lionel的很多方面经验都很多,而且他一意孤行的打算吃到姑妈的English cook:“我一定可以弄到钱,Ray你下午3点在白金汉宫等我。”他拉起衣服就开始下楼梯。

“为什么是白金汉宫?”我追出去问。

“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你不会走错路。” Lionel的声音在大堂里听起来回音很大。

我带着两个人的行李,准时到了白金汉宫。和我想的一样,Lionel不是一个人在等我,还有一个女人,而我们需要的钱就在那女人手里——荻原未麻子!


曼彻斯特

未麻子一路上总是微笑,看到什么都会拍照。她的英文和法文都不怎么好,于是Lionel也一直大笑,不停的帮他拍照。我们很少说话,大概因为我妈妈的父亲的哥哥是抗日英雄的原因,我对像未麻子这样身材矮小的日本人感觉怪异。

“Ray你说句话,她替我们卖了车票!!” Lionel很有良心的说:“又没有让你和她睡觉,只不过陪她玩几天。她说我们是向导。”

我看到临座的英国人手里拿了一张什么报纸,上面的大标题是“经调查,法国有89%的男人赞成吃软饭”。我庆幸自己不是100%的纯法国男人,感谢我的中国血统。

火车停靠以后,我爬到架子上去去行李。

“啊,yume!!yume!!”这是未麻子除了“你好,谢谢”之外对我说的第一句有意义的话。

“原来Ray是喜欢yume的人呀!!”未麻子继续的说着,带着假睫毛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她是在说这个吗?” Lionel也看着我腰上的纹身:“yume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也许”yume”是和精灵有关的东西。那是日语吗?

从未麻子大喊”yume”开始,我才开始注意这个日本女孩子。她的身高还不到我的肩膀,没有我想象中的罗圈腿,很瘦,大眼睛可以算“卡瓦伊”,但绝对勾不起我的任何欲望。未麻子的礼貌和修养可以说很高。带她去再没有意思的地方她也会孩子一样的兴高采烈。她从不介意我和Lionel的走路速度,只是飞快的跟着。未麻子每天都要花很细致的妆,但是速度快而且效果自然。难吃的English cook在未麻子的盘子里也会一点不剩,她总是不停的笑。

我仍然很少和她说话,因为她是日本人。

连续吃了5顿English cook以后,Lionel站在院子里和姑妈家的人告别。

“Ray你们然后打算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吗?”未麻子很认真。

“到瑞士的阿尔贝斯雪场去滑雪,Lionel和我的snowboarding是职业水准的,也许可以做教练挣点钱。”我其实根本无所谓她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去:“你会滑雪吗?”

“不太会,但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明天是我的生日。”


日内瓦,瑞法边界

Lionel已经到滑雪俱乐部去应聘了,而我却不得不换上chanel的皮鞋和我最好的套装坐在酒店里。

老土的浪漫烛光和这种不伦不类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我到底为什么要陪这个日本女人吃饭,就是因为她的生日吗?

“你为什么选我?Lionel比我更会营造气氛。”我给未麻子倒酒:“yume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Ray会脸红呀。我看见过Ray脸红。”未麻子笑了,露出两颗虎牙,酒精让她显得可爱起来。

未麻子的信用卡就像是捡来的,她刷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

“我看你还是少花点钱,有在这家酒店吃饭的钱,你可以去西班牙旅游了。”我很不礼貌的教训她:“你下次应该用你自己打工挣的钱旅游。”我从心里讨厌这些花家里钱的阔小姐。

“打工,对,这是我打了很多年工挣来的钱。“未麻子笑了,笑得很认真:“笑得很认真:“Ray, yume!!”她在我的面前举起装满红葡萄酒的酒杯。

“yume!!”我也举起杯子。

侍应送上来一个蛋糕,是未麻子给自己定的,上面有一个蜡筑的28!!!

未麻子一下子吹熄了蜡烛,慢慢的切着蛋糕:“你很吃惊?对,我28岁了,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一个男人的妻子。22岁起,我就一直在家里买菜,做饭,打扫。我打了6年的工。终于有一天,我对丈夫说,我要到欧洲去,我要我少女时的yume!!”未麻子看着蜡烛笑了:“和像你这样穿得精神的王子在欧洲过生日就是我的yume!!”

我到这时才明白日语里的yume原来是“梦”的意思。一种冲动让我抓住了未麻子没有带结婚戒指的手,我很为自己以前的冷漠后悔。

我送未麻子回到房间,她显然喝醉了。“Ray 你是混血吧。是那里的呢?”她坐到我的身边来。

“中国和法国。”我交叉双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袜子。

“噢,是嘛。”未麻子突然变得很不自然,我注意到她站起来快速的把一个原本在床边的小盒子放到抽屉里。

当时只有一个单词一种语言可以表达我的感觉:操你妈!!!

我忘了当时我是怎么出的那个房间,但是我确定我把未麻子吓哭了。

第2天,我和Lionel穿着蓝黄相间的傻乎乎的雪场制服站在上高手区的缆车旁边维持秩序。

这个欧洲最大的滑雪场一到旺季的时候需要开放7条雪道,其中有3条是完全属于职业选手的。

未麻子来了,穿着好看的水蓝色滑雪服。带着一副小巧的雪具,一看就知道值很多钱。

“Ray,昨天对不起。我可以和你说话吗?”

我背上自己的雪具,用一只手臂勾着未麻子的腰上了缆车,那是往第6区去的缆车。

缆车越爬越高,我和未麻子的脚下是几千公尺的山谷。我的手臂僵硬而有力如冰冷的铁锚一样牢牢地勾着她,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发抖。变态报复的欲望促使我无视未麻子低声的呼唤:“Ray, 昨天对不起,对不起。Ray,我不会滑雪——”

到了山顶以后,她不再说话了。夹着雪块的风吹得我的脸感到刀割一般的刺痛,我拉下滑雪镜才可以勉强看清对面那个女人。她那么渺小,在风里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蓝色。我不知道是风的原因还是幻觉,我听到这个日本女人哭了。

本来准备好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但都没有说出来。飞快的滑下滑道时我不敢回头,未麻子被我无助的扔在了山上。

解雇,扣除所有工资,罚款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严重违反了雪场的安全条例。雪场的人说如果未麻子愿意,甚至可以上诉我,但是她没有。

“你差点杀了那个女人。幸亏我发现你不对劲,打电话通知救护队的人开车去接她下来。”Lionel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们现在连酒店的钱都付不起了!!”

“没有那么严重,她不会死,最多多在山上害怕一会儿。”我从钱包里找出父亲的信用卡副卡:“我来付钱.”我打算连着那天和未麻子吃饭的钱都一起还给她。账单会寄到父亲那里去,我大概要打好几个月的工才可以还这些钱给父亲。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让父亲觉得我是个没用的男孩子,总比让妈妈知道我被日本女人羞辱了要好。我的外公在二战的时候曾经杀死过日本人,妈妈告诉我的。


法国 巴黎

虽然出了那样的事情,未麻子居然还是决定和我们一起旅游!而且,仍然是我们到哪里她到哪里。我当时奇怪这个日本“妈妈桑”脑子里在想什么。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的了不起之处。

一路上,我仍然和以往一样沉默。未麻子那晚的话总是在我的耳朵里缠绕“对不起,我不和中国男人做爱的。”她那深深刺伤了我的自尊心的狂妄,导致做出雪山上那种无理疯狂的举动。

在巴黎的3天里,未麻子似乎努力主动得在弥补着一切。她总是带着笑容和我打招呼,每天换上鲜艳的衣服勤奋的学着常用的法语。

“Ray,你知道吗?日文的‘梦’写出来和中文的‘梦’是一样的。还有‘爱’和‘恨’也都是一样的字。”她似乎在和我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气是根本就分不清初你们日本人和中国人,韩国人,还有菲律宾,马来西亚人。”Lionel总是毫无顾忌的说实话:“我只知道日本人比较有钱。其实在我眼里就是有钱的亚洲人,还是亚洲人。”

我知道Lionel的话是在把我画在欧洲人的范围下说的,于是我觉得有必要的说“不要那么轻易的下结论。如果你要了解一个地方的人,就去那个地方。我在中国住到15岁,所以我了解中国,了解亚洲。”

未麻子静静的听着我和Lionel的争论没有说话。

“两位。谢谢这些天的照顾。”未麻子在巴黎的里昂火车站对着我们鞠了一恭,这是我第一看到真正看到日本女人鞠躬。时间很长,很认真的一恭,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带微笑。


一年以后,意大利米兰

我实在没有想到她回来这里读学位,未麻子已经是快30岁的女人了呀。

第一天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笑着,看起来更年轻了,仍然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来实现她的下一个yume,似乎永远不算晚。

她叫我学长,告诉我她到北京去学了半年中文。她要来看意大利,也还要去中国。

一个日本人告诉我,其实所谓的差异真的有那么大吗?种族,国家,宗教,任何东西都不可以成为不和平和冲突歧视的借口。

我第一次亲了一个日本女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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